布雷德苦笑道:“他说这枚代表着希望的蓝灯戒指会选中我毫无理由,我想也是。”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从上一次在神盾局的研究所给戒指充电失败他就想过这个问题了。蓝灯戒指并不是没电了,而是并不认可他这个持有者。这么说来戒指一开始会戴在他手上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记得蓝灯戒指选人是十分挑剔的,只有拥有强大的希望信仰的人才会被选中。而布雷德?他彻头彻尾就是个现实主义者,对为理想目标而犹如飞蛾扑火般献出自己一切的超级英雄嗤之以鼻。别说希望,他对社会一星半点幻象都没有,从来都只以自己和亲密的人的利益为重。蓝灯戒指为什么会选中他?
两人都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布雷德心底也暗自自嘲,想必卡秋莎对自己也失望至极吧?
却不想卡秋莎缓缓坐下到他身边,脑袋慢慢靠在了他的肩上,发丝顺着布雷德的脸垂下,幽幽香气四下飘逸。
她轻声道:“布雷德你知道吗,我好早之前就注意到你了。你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永远不会为一己之私和他人争执,总是能带给所有人以温暖。”
布雷德轻叹道:“是啊。但是你知道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吧?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善良的老好人了,你应该也知道。那你为什么……”
卡秋莎将头靠的更紧了:“当然知道。虽然那个善良的布雷德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却注定无法完成自己的人生。我知道的,世界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单纯的善良无法存活,总有一天不得不面对世界黑暗的一面。”
布雷德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日看起来羽毛般纯洁的卡秋莎心里这么明白事理。
“所以,我看到你的变化时,很高兴。”卡秋莎抬起头,勾魂的眼睛直勾勾从布雷德眼睛聚焦射进心底,“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那样的人。拥有强大的力量、善良的心和理智的头脑。同时完全认识世界黑暗难以挽救又能心怀希望,那样的你,就是一切的希望。”
她的话就如同重锤敲在布雷德胸口。感动的同时,他又觉心头多了万吨名为“期望”的重负。他苦笑道:“真遗憾,你说的并不全然正确。我的确知道一个所谓‘超级英雄’对世界根本无法修正,却并不像你所说心怀希望。我对人类社会,早就绝望了。我只是个想着自己的自私鬼……”
犹豫片刻,他下了决心道:“……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曾经阳光的布雷德·乔伊,从来就不曾是。我没有你说的那种潜质,我根本就……”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没法继续说下去了。两片温润滑腻的香唇紧紧贴在了他的嘴上,满口兰香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对于两个人而言,这都是美丽的初吻。
深深地吻了一口后,卡秋莎脸与布雷德仅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她认真地道:“我相信你,就像这个戒指也相信你一样。所以现在,你也需要相信自己。”
布雷德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口中还满是余香。
他没再说话,低头看了看黯淡的蓝灯戒指,只说:“但愿我能吧。”
随后他抬起头:“谢谢你,卡秋莎。”
卡秋莎笑着摆了摆头:“只要布雷德需要,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布雷德也欣慰一笑,在她额头上一吻,又如旋风般穿墙奔了出去,只留下一句“明天见”。
布雷德离去后,卡秋莎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忧伤。她抬起手,指尖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美丽电弧。
“拜托你了,布雷德。”她喃喃道,“如果是你的话,一定……”
塞尼斯托此时已飞速冲破大气圈,来到了地球同步轨道上。他面容扭曲,对着自己的戒指咆哮着些什么。
“给我安分些!”他吼着。
一个低哑的声音仿佛是从他脑子深处传来:“我就在这里,你知道无论你去哪里也摆脱不了我。”
塞尼斯托恶狠狠道:“从来都是我驾驭你,视差怪。你没有权力威胁我!”
“哦,可怜的塞尼斯托。你真的以为这里还和先前的宇宙一样?”“视差怪”戏谑道,“好好看看吧,科鲁加在你眼前化作了宇宙尘埃,你已经一无所有。我是你仅剩的一切,你需要我的力量!”
塞尼斯托还在继续挣扎,尽管身体控制权正在飞速流逝:“我不需要你!我会夺回科鲁加,让它恢复原貌。你等着,我会夺回它的!”
“视差怪”似乎听到了极好笑的事般笑了起来:“真可悲,你只是个抱着幻想溺死的可怜虫罢了,还自以为不需要我。”
塞尼斯托咬牙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绝不会放弃科鲁加!”
视差怪道:“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为什么我们不在这个宇宙寻找出路?我们的宇宙已经支离破碎,就算是神之力也未必能完全修复。但是想想,眼前这颗星球多么完美!放我出来,我们可以合作。在它的残骸上重建科鲁加!想想吧,这是你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你甚至赢不了那个超速者。”
塞尼斯托沉默了。
唯有实力不足这一点,对方说的事实。
片刻后,他全身金芒大涨,表情变得狰狞了起来,瞳孔就像燃起了金色的火焰,用极为低哑古怪的声音道:“成交。”
(p。s。科鲁加是塞尼斯托的母星,也是他管辖的星球。塞尼斯托对其感情极深。)
第三十三章 纽约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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