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晨曦洒落在塞维利亚人的屋顶上,照耀着下面的峡谷。希拉达塔尖的钟声催促着人们日出而起去做弥撒。这一刻,塞维利亚的居民们期盼已久。住在这个古老城区的每家每户,大门都敞开着,人们鱼贯涌入这些巷道里。就像是血液流过古老的塞维利亚的血管一样,塞维利亚人沿着小路走向这座古老城区的中心,朝着历史的中心走去,去觐见上帝,去朝拜圣殿,去他们的大教堂。
贝克心中某个地方,丧钟在鸣。我已经死了吗?他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眯成一条线,望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他睁大眼睛凝视远方,在这条小路上寻找着那个攻击者。然而,那个戴金属丝边眼镜的男子已不在那儿了。他看到的却是其他人。一家家的西班牙居民,身着盛装,有说有笑地从各自家门口走到小路上。
小路深处,贝克看不见的地方,赫洛霍特沮丧地咒骂了一声。刚开始,原本只有一对夫妻出来了,赫洛霍特只得和自己的猎物分开。他确信那对夫妻会离去。可是,塔尖的钟声一直回荡在小路里,吸引了更多的人走出家门。第二对夫妻出来了,还带着几个孩子。两家人彼此打了声招呼,边说边笑,还在脸颊上互相亲了三下。然后又一家人出来了。这时,赫洛霍特已经看不到他的猎物。他怒火中烧,迅速冲进越来越拥挤的人群中。他得抓住戴维·贝克!
赫洛霍特拼命地朝小路尽头挤去。一瞬间,他发现自己陷入了人的海洋——到处都是西装领带,黑色套装,还有弓着腰的妇女肩头上的蕾丝披风。他们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赫洛霍特的存在。他们悠闲地散着步,每个人都穿着黑色衣服,缓缓地踱着脚步,全体一起走着,一下子挡住了赫洛霍特的去路。他一路挤出人群,冲到小路的尽头,举起了手枪。随后,他压低了嗓子,发出一声无情的尖叫。戴维·贝克已经不知去向。
贝克踉踉跄跄地侧步挤进人群中。跟着人群走。他想,他们知道出去的路。他插进队伍的时候刚好是在十字路口,小路一下子变宽了。家家户户的大门都打开了,人们纷纷涌出家门。此时,当当的钟声越来越响。
贝克的腰间依然是火烧般的疼痛,不过他感觉已经不流血了。他疾步向前。他身后某个地方,有个带枪的人正紧紧地跟着。
他在这群做礼拜的人中间穿来穿去,尽量低着头。已经不太远了。他能感觉得到。人越来越多了。小路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他们不再是挤在一条小岔路上,这儿是一条主干道。贝克转了一个弯,眼前顿时一亮,面前矗立的正是那两座建筑物——大教堂和希拉达塔。
钟声震耳欲聋,回荡在高墙围起的露天广场内。拥挤的人群汇集到一起,每个人都一身黑衣,推挤着穿过广场,朝塞维利亚大教堂敞开的大门走去。贝克试图从人群中挤出来,朝马特乌斯·加戈走去,可他陷在人群中了。他与周围拥挤的人并肩走着,真是摩肩接踵。西班牙人对于距离的概念总是和其他国家的不一样。贝克夹在了两个敦实的妇女中间。那两个妇女闭着眼睛,随着人群一起走着。她们口中喃喃地祷告着,手中紧紧拈着一串念珠。
人群渐渐靠近一座巨大的由石头砌成的建筑物,贝克又试着从左边挤出来,可此时,人群的力量更大了。他们的那种宗教期望,那股推挤劲儿,那种对宗教的盲目膜拜,还有口中念念有词的祷告,所有的一切都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他重新回到人群中,试图顶着狂热的信徒往回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就像是在一英里深的河里逆流而上那么难。他只好转过身来。前面,教堂的大门若隐若现——像是通往某个黑色嘉年华旋转木马的入口,那是个他并不愿意去的地方。猛然间,戴维·贝克意识到,他这是要去教堂做礼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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