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知道你过得不好。”
推开落地窗的门,料峭的春寒袭击了邢婳全身的毛孔,尤其她已经接近一个礼拜没有离开公寓的暖气了,全身都止不住的哆嗦了下,她低头俯瞰着朦胧雨幕里来往的车流,耳边回响着今晚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已经看不到了,这样的高度,这样的夜晚,还有这雨跟车流。
什么都看不到。
………………
邢深头天晚上才接到霍司承的电话。
“照顾好她,起居跟状态,以及其他各个方面。”
他诧异的问,“你真的跟那小傻逼离婚了?”
“还没。”霍司承回得很淡漠。
静默片刻后,他大概理解了是什么情况,嗤笑一声后散漫的道,“放心吧,至少最近几年,她会让自己活着。”
刚漫不经心的思忖着他是要亲自去趟金地雅居,还是让派个手下的人过去给她派遣,又或者让邢星安排下她的起居,结果这个问题还考虑出结果,他就接到了邢婳亲自打开的电话。
“我快死了,”
那声音嘶哑难听到他重新看了眼手机屏幕才确定他刚才瞟眼来电显示时并没有看错,还没来得及问句怎么了,那边跟着又虚弱的道,“替我找个医生过来,感冒了,不要沈淮南医院的。”
“姓霍的不是说你退烧差不多痊愈了吗?”
“嗯,好了,”带着浓浓的鼻音邢深都能听出她那特有的漠然跟无谓,“不过昨晚受了点寒,所以重感冒。”
“别让他知道,否则我捅了你所有的秘密。”
“……”
邢深还没开口,耳边就是嘟嘟嘟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
他是欠了这小傻逼什么。
………………
邢深领着医生过去的时候,邢婳已经烧得接近昏迷了,怎么叫都只能换来她带着鼻音的嘶哑哼唧声——
跟落水后的单纯发烧兼虚弱相比,她现在这个状态,算是集齐了重感冒的所有症状。
发烧,咳嗽,头痛,咽喉疼……
医生连忙给她挂了水。
直到下午,邢婳才算是醒了过来,她朦胧的视线只看到卧室里多了张很大的椅子,隐约坐着的是个男人,她被新一轮高烧包裹的大脑已经迷糊得没有了思考的能力,只下意识的叫着,“司承……”
邢深从书本里抬起头,“你的司承不在,要我叫他过来吗?”
“给我水……”
邢深扔下书,起身给她倒了温水,单手扶着她坐起来,再把杯子递到她的手里,等她喝了大半杯眼神稍微的有了点清明,才接过杯子问道,“失恋就算让人发烧,也不至于来这么多感冒的症状……你这是迫不及待的进入自残的阶段了吗?”
喝了水她清醒了不少,但一开口喉咙就火辣辣的刺痛,“只是受了点凉,平常不怎么感冒的人感冒起来会比较严重,加上我最近身体底子不好。”
“这些屁话你留着哄霍司承吧。”
“你又不是他,我哄你干什么。”
邢深推着眼镜哼笑,“你不就是怕我把消息漏给他……明明昨天才恢复了点结果今天又病趴下了,你这是回光返照还是吃了什么特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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