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玩意儿!谁稀罕你的破东西了!”
申姜觉得瓦剌人格局就是小,没见过好东西,就这点破烂,还当宝贝似的藏着,照他意思,瓦剌还不如直接降了大昭,自认属臣,年年岁贡,他们万岁爷大方,每年赏点东西过去叫他们开开眼!
看着现场有别的锦衣卫过来清理,他转了一圈,朝仇疑青请示:“外头的事刚开了个头,属下先去了?”
仇疑青点头:“照平时节奏便可。”
“是!”
叶白汀想了想:“那我回……”
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有锦衣卫过来禀报:“禀指挥使,礼部侍郎钟大人和鸿胪寺毕大人到了。”
仇疑青便看向叶白汀:“现场勘察整理还需要一段时间,一起去见见这两个人?稍后我送你回去。”
叶白汀想了想,也好,顺便问个供,观察分析,好方便之后的线索整理,这两位大人,昨晚酒宴可都在呢。
锦衣卫将人请至西侧角花厅,叶白汀和仇疑青过去时,人已经到了,见指挥使前来,都客气起身,拱手行礼:“未料使团竟然出事,下官来迟了。”
二人近来做使团的接待工作,需要经常往外面走,并未穿官服,一人着红,一人着青,着红之人眼角眉梢,连带嘴角都是上扬的,气质看上去爱笑可亲,一看就是左右逢源的圆滑之人,是礼部侍郎钟兴言。
着青袍这的位,正好和钟兴言相反,他的眼角眉梢,包括唇角,都是往下绷紧的,连眼睛都是细长形状,像随时都在眯着眼看人,显得整个人很严厉,严厉到都有些凶相了,是鸿胪寺卿毕合正。
仇疑青颌首:“昨夜瓦剌使团酒宴,两位都在?”
二人应声:“是。”
“达哈因何突然要办酒宴?”
“瓦剌使团前来,必定藏着些心思,不轻易外漏,”钟兴言斟酌着话语,面带微笑,“尚书大人把任务交代下来,下官同毕大人自是戮力同心,使劲浑身解数,奈何这达哈看起来就像个蠢货,一天到晚什么都说,什么都忙,但并未表露多少真心,下官与毕大人自得再接再厉,达哈突然要办酒宴,说要放松放松,我们无法阻止,只能过来当场盯一盯了。”
钟兴言话说的客气,带上毕正合,道奔波辛苦,毕正合却似乎并不需要:“职责所在而已,无法推却,便来了。观达哈此前所有表现,似这场酒宴只是为了享受,出了命案,下官始料未及。”
所以这并不是有预谋的事件?
叶白汀沉眸思考,再抬头时,感觉毕正合表情冷硬,话说的也冷硬,钟兴言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仇疑青:“鲁明之事,二位都知道了?”
“是,达哈口无遮拦,现在外面都知道了,”钟兴言正色,“可否确定是他人杀害?”
毕正合则没什么表情,似是事不关己,没有任何焦虑紧张,毕竟鲁明是钟兴言的师爷,跟他没关系。
“案子在查,不方便透露细节,”仇疑青视线滑过二人,“木精之毒,两位可知晓?”
毕正合就冷笑一声,眼角睨过钟兴言:“那指挥使得问钟大人,本官不知。”
“毕大人客气,”钟兴言皮笑肉不笑,“这做生意,难免看到些乱七八糟的事,木精用途广泛,毒性这种事……也只是听说过,未曾亲眼见到。”
仇疑青:“鲁明手底下有不少生意,听说是为钟大人跑腿?”
钟兴言相当谦虚:“底下人做生意,为了好办事,偶尔是会挂下官的名字,四时八节也有些孝敬,但他们生意是怎么做的,行情好不好,收益如何,下官确是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只管要钱,别的什么都不管?
叶白汀有点不信,非爱财之人,不会收频繁的,小恩小惠的‘孝敬’,爱财之人,想要的定也不只这点‘孝敬’,自家养着的师爷,可不是什么外人,这生意到底是谁的,最后银子进了谁的口袋,可不一定。
“两位大人昨夜和鲁明一同赴宴,可有注意到他何时昏趴在桌上?”
“不知道,”毕正合非常干脆,“达哈心黑,不知为何先劝酒攻击本官,本官很早便醉睡在桌,并不知道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钟兴言微笑:“我倒是瞧见了,然酒席之上多有醉倒,人之常情,毕大人不就是?是以并未打扰。”
叶白汀又问:“苏记酒坊的人过来时,你们可知晓?”
毕正合仍然摇头:“本官当时醉睡,不知。”
钟兴言仍然微笑:“我知道,那个叫苏酒酒的小姑娘是么?有些不懂事,也是个没吃过亏的,扔到外头世道滚几遭就懂了,一杯酒而已,真不是什么大事,没谁想欺负她,都是她自己臆想,觉得别人的善意都是假的,有目的的。”
“你指的是,鲁明借敬酒之事,有意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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