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好难过。
邵文池能感觉得到。
陆上锦带着他甩掉穷追不舍的腺体猎人,钻进一片拆了一半的废楼里,顺着布满灰尘的楼梯攀上顶层。
他缓缓放慢了脚步,坐在地上喘息,放任肋下的枪伤一滴滴地渗血,脊背弯出一个寂寞的弧度。
想到少年时,他们吵得最激烈的一次,小兔子也和他说分手,因为他出口伤人,说小兔子做菜难吃,像把蜡烛和青椒炒在一起的味道。
言逸伤心了好久,一直坐在阳台不理他,那是他为陆上锦学的第一道菜,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分手说得再凶,小兔子也只会在家里找个地方一个人生闷气。
不过是想要陆上锦服软哄他。
陆上锦把吃干净的盘子拿到阳台,放在他面前:“难吃是难吃,没说不吃啊。”
言逸扁了扁嘴。
陆上锦又拿出一碗焦黑的番茄炒蛋,得意地告诉言逸,哥做的更难吃。
小兔子别扭地扑到他怀里。
不想分手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会留着余地,而不是在电话里淡淡的一句“你想要多少分手费”。
陆上锦害怕了。
小兔子在学着他的样子侮辱他。
而他却无话可说,类似的事他都对言逸做过更加过分的。
“你……没事吧。”邵文池没站稳,一屁股跟着跌坐在地上。
陆上锦提着他拎到自己面前:“说,邵文璟对言逸做了什么。”
他能猜测出和蜘蛛的麻痹能力有关,他想知道更多,又惧怕知道更多。
文池绞着手指懵懵地看着他。
小孩子能知道什么,他真是脑子坏了。
陆上锦把他放回地上,捏了捏鼻梁,拿出手机给文池拍了一张照片,咬了咬牙把照片和定位发给了刚刚打来的号码:
“带言逸来换你弟弟。”
然后靠在墙根底下翻看抢出来的一沓文件。
如果只是从腺体猎人手里抢走了一个猎物,还不至于被这么多人追杀,这沓文件才是他们不能丢掉的重要的东西。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名单档案,每一张都配着对应的照片。
很多都是文池这么大的小孩儿,还有更小的,性别多是oga,分化潜力大多在j1以上,有的待测。
文池爬过来跟着看,指着其中一张照片惊恐地说:“这个是我的同桌,他从前天开始就没有来上学了,他爸爸来学校给他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在哭。”
陆上锦仔细看了看,小孩子的照片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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