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是他一早打算好的。
&esp;&esp;可现在,萧翊听了方柔这句话,便知道她心中并没有这份打算,也没有这份认知。
&esp;&esp;他眼里彻底没笑了,脸上那抹惬意也退了下去。
&esp;&esp;既然方柔跟他想不到一块去,那便也不用再琢磨说开那件事情,让她提前明白处境,知晓恩德。
&esp;&esp;事情到眼跟前总会妥协的,萧翊这样想。即算不妥协,方柔也没退路了,她的心是他的,身子也早已是他的,哪怕他还没给个正式的名分,但也快了。
&esp;&esp;他这次公办返京,先去了趟宫里才回的王府,太后和皇帝已明着说要开始商量宁王的婚事。
&esp;&esp;到时候一并将她的名字呈上去,那一切都有了定数,再多的想法,也会变成唯一的想法:她是宁王府的人,方柔是他萧翊的人。
&esp;&esp;
&esp;&esp;◎哭湿了枕头◎
&esp;&esp;门开后,方柔才说了几句,便见着扑倒在地的春桃,又是一阵意外:“怎么这样不小心?”
&esp;&esp;说着想下阶将她扶起,被萧翊一个气音给拦了下来。
&esp;&esp;她疑惑地回头望去,萧翊已站起身来,自顾自走到了里间,方柔便知晓他须更衣了。
&esp;&esp;春桃朝她摇摇头,终于晃晃悠悠站起身来,忙给她了个眼色教她别怠慢了王爷。
&esp;&esp;方柔心知肚明,乖顺地随萧翊走了进去。其实更衣这事最初不是方柔打算学的,萧翊也对她没要求,王府上下嬷嬷丫鬟一大堆,哪需要她这手生的乱摸一通,把人的欲念撩起来,最后又得独自吞下去,萧翊没自虐的习惯。
&esp;&esp;是后来方柔将他摆在心底了,换了个身份看待,因时常见阿嫂替师兄换外衣拿去洗,有一次好奇上了手,于是就慢慢学着一层层脱衣服,再帮他穿上各种制式的袍衫,熟能生巧,越来越贴心。
&esp;&esp;也就是这件小事,令得萧翊再次深刻明白,人都是能被驯养的,只看愿不愿,想不想。
&esp;&esp;此后他但凡留在西辞院,多半都是方柔主持更衣,除非她累得站不起来。
&esp;&esp;一件件脱下,换下风尘,又细心地替他穿上常服,那两枚玛瑙坠子晃来晃去,显眼的红色,脖颈的皮肤透白,她微垂着眸子,心无旁骛,手指却总避免不了碰到他的身体。
&esp;&esp;只是更衣罢了,已扰得萧翊心浮气躁,呼吸都沉了几分。
&esp;&esp;方柔伸手抚平他的衣襟,萧翊便一把握住了她的腕:“传饭了么?”
&esp;&esp;她被他捏痛了几分,不解其意地点点头。
&esp;&esp;萧翊:“快些吃,吃完就撤了吧。”
&esp;&esp;方柔羞红了脸,当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当然,这也是因事情发生过一次,所以她这回立刻就懂了。
&esp;&esp;上一回,萧翊依例被太后召去宫里小住,空了几日没在王府。
&esp;&esp;那晚方柔才吃上前汤,就见萧翊离了宫直奔别院而来,他看她竟还在吃饭,面色有些不好。
&esp;&esp;方柔还以为是她吃相不雅惹了他嫌弃,于是开始慢慢吞吞,一口一筷子斯文地吃完,等下人把东西撤走天都黑透了,萧翊的那双眸子自然也黑透了。
&esp;&esp;那晚她遭了不少罪,对此事的认知也全然崩塌、重塑、更新。原来还可以有这么多花样,还可以这样磨人,可以教人哭到最后泪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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