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是您呀。”
谢千欢转过头,只见武安侯带着凝重的表情,朝自己走来。
他嗔怪道:“不必这么见外,我说过要收你当干孙女,你只管喊我爷爷便是。”
谢千欢只能苦笑,“老爷子,太后是我姨婆,您若成了我爷爷,岂不是和太后同辈吗。”
武安侯一愣。
他是个脑筋直的,听谢千欢这么说才转过弯来,细细一琢磨,好像是乱了辈分不太合适,只得悻悻作罢。
“战王这次突袭杀了不少西凉人,只可惜被几条大鱼跑了,他自己也不知所踪,唉,如此想来却是得不偿失。”武安侯叹了口气,“咱们大夏的年轻一代,除了他没人会打仗了。”
倘若萧夜澜真出了什么事。
往后,大夏就只能依仗他们这些老头子,长久下去,必定会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们一定能把他找回来的。”谢千欢轻轻说道。
不知是说给武安侯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武安侯明白她现在的心情,沉默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爷子,之前我和萧夜澜审问西凉俘虏的时候,看见他们毒发身亡,这次西凉人也是用的毒烟,听萧夜澜说这并不是他们的作风。”
谢千欢蹲下来,捏了捏地上被毒烟熏至枯萎的野草。
武安侯沉声道:“没错,用毒本来是南诏人的伎俩,正因如此,陛下怀疑西凉和南诏王室暗中联手,派我来这里确认一下,看有没有南诏人留下的痕迹。”
毕竟,武安侯和南诏打过最久的交道。
谢千欢把枯草扯出来,递给武安侯,“您看看这上面残留的毒素,是南诏人惯用的吗?”
武安侯凝视片刻,又拿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摇头道:“恐怕不是!南诏用的是虫毒,巫蛊之术,虽然同样凶猛,却只对人有效,不会把植物变成这样。”
“这么说来,可能和南诏人无关。”
谢千欢忧心忡忡。
线索又少了一个。
她拿着火把,走出庄子,要往附近的树林里去。
武安侯怕她发生意外,连忙跟在旁边,一起寻找,在林子里呼唤萧夜澜的名字。
就这样找了一整个晚上。
石路难行,谢千欢走得脚趾头都磨破了,举着火把的手也酸得不行,内心越发焦灼不安。
从不信神佛的她,竟然忍不住想要在内心祈祷,求上苍千万不要让萧夜澜出事!
直至拂晓,晨曦初现,依旧没有半点踪迹。
他仿佛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谢千欢心情酸涩,仍是照顾到武安侯的年纪大了,转头劝道:“老爷子,您陪着我忙了一晚,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傻丫头,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见外吗?”武安侯露出不悦的表情,“况且战王安危关系到大夏的边境安宁,我纵然回去了,也合不上眼。”
“可是……”
谢千欢刚开口,余光忽然瞥见了树干上的一丝痕迹!
她赶紧举着火把跑过去,仔细察看,果真是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血迹。
是萧夜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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