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喀嚓……”利器咬合之音一声一声响起,在静得可怕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兽神门众乍听此音,立感酸软、屎尿无法克制地流出;纷纷连滚带爬、没命逃离现场。
森白月光下,四海拿出一柄小剪修饰指甲。这只小剪沉淀了深深血色,刃锋之间夹杂着卷乱黑毛;月光照刃反射出的光影,宛如鬼魅乱舞、散发无比凄怨。
魔剪断鸡柱,可是全天下雄性动物的共同梦魇、人间最歹毒凶器。每当兽神暴怒之时,便会把玩此剪,展开猎鸟游戏。门下士早熟其变态习性,见他一亮魔剪,便会反射性逃跑;深怕稍慢一步,就会身鸟异处。
瞧着属下狼狈逃命,四海动剪速度越来越快;眼里闪烁凶怨,脑中种种不快又再次翻涌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这次准备已久,却是功亏一篑。八阵图阻我脚程,使我来不及夺下须弥罗网;绝空顶、木兰奶砲、孔明、黄绿红……各个都该杀,尤其是那位最嚣张的赵云。哼,敢在我面前炫耀,是想挑战我的耐心底限吗?”
兽神四海乃天生侏儒,四肢畸短,那话儿也是玲珑袖珍、肉眼难辨。他平生最恨别人拿此讽刺,也因这自卑心态,才打造出断鸡柱这类变态兵器。
“阉鸟刀法?鹰隼猎鸡。”
四海怨语吐出,魔剪泄愤飞射。断鸡柱剪风破空,竟宛如活体鹰隼一般狡变旋飞,主动探寻最近处的雏鸡。喀嚓一声,惨叫血泉并起;兽神享受着这凄厉乐章,接起飞回魔剪、舔着刃端的模糊血肉。
兽神
切齿狰狞道:“人帮赵云,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四哥哥息怒啊。”
苍老声线发语,僧鞋灰袍缓缓步出。来人温柔环抱兽神,皱唇贴耳厮磨,亲暱说道:“我可是以重振雄风来胁其练功,若你斩他孽根,岂不是断了他妥协机会?圣功要他在心甘情愿下,才能顺利接收,百年罕见的九如药人可不能这样浪费……”
这位阴谋要胁贾赛、与兽神欢好之人正是张隐。此次青红一役,她逼杀释耀虔不成,只好退回兽门所在,与情郎再谋奸计。
受张隐爱抚调情,四海杀气稍退、仍带怒焰说道:“药人、药地相合,你培养的药人就快修成圣功啦。现在他又得到须弥罗网,若让他参破其中之秘,我俩的长生大计岂不是要泡汤?”
张隐轻捶兽神胸膛,撒娇说道:“莫慌、莫慌。九如药人虽是融合圣功的关键,但药人之体只是容器,是绝对无法窃圣功为己用的。须弥罗网送他正好,若他真能悟出圣功之极,到时一并接收,获益岂不更大?”
见四海仍存疑惑,张隐继续劝道:“不用担心。九如三合的关键在于药天,只要我们掌握天时,又以重振雄风之法要胁,哪怕他不乖乖合作?”
四海拍开张隐探向胯下之手,不悦说道:“我总觉得其中仍有不妥。按照原先计画:当释耀虔夺取贾赛内功之时,便该遭受你种下的焚经春火袭击;不但药地与药人立时完全融合,肥仔也会当场暴毙。但这过程怎会进行不完全?也因此让肥仔拖命,产生这么多变数。以你胜国医士之能,不应出此纰漏
才是……”
张隐审慎思量后,凝重说道:“春脉入火焚药地,却受阳水涨经之扰,使药人药地无法火合。唔,能窥我用药之隙,又能在其上施加改变、精准拿捏火候,丐界之内无人有此本领;这医王山独门医术,也只有我那位可恨师姐才能破解。”
提及此人,张隐目中爆出浓烈恨火,咬牙续道:“哼,躲藏这么多年,这次终于露出马脚。既然她也觊觎圣功,那我们只要紧盯住赵云,自然能掌握她的行踪。”
四海揉着太阳穴,沉吟道:“同为胜国医流,那贱人的名气远胜于你,医术必在你之上。你既能医赵云的不举之症,她亦有法做到;若赵云寻其合作,我们岂非丧失了筹码?更何况对九如圣功的了解,你更远逊于她;若她再动手脚,你有把握能识破吗?”
“当年我废她武功,就算她这几年死命苦修,医法也难回复从前水平。而对于男症之钻研,她亦远逊于我,应……应不会造成威胁才是。”面对四海连续质问,张隐开始出现了担忧神色;尤其是最后一问,更是问得她失去信心。
九如之秘,你到底还有多少保留?难道仍有我未知的部分?须弥罗网又有何玄机?你既要夺圣功,又因何让药人药地相冲?此举不是更损耗圣功之力?
兽神见状哼道:“你果然还是不太可靠。罢了,既然来吸凑巧跑到赵云身旁,那就顺水推舟、稍微改变一下作法吧。”
四海挠挠胯下,抓出几只虱子和数根毛发,手划咒印、凝法诵道:“虮虱寄生,灵犬缚魂,八鬼摄精,锁神吊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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