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大声道,“是,将军!”
李光严摆摆手,副官行了一个军礼,退后五步转身离开。
阳光隐约透过帐篷照射进来,李光严看着光影,心情略微轻松的想着:这次出征比想象中顺利,几处关卡都靠内应里外合攻,半点消息都没泄露出去,如今,自己这支军队可以说是在燕国无人知道下已经到了燕丽平原——燕国最有特色,也是最南端的平原,正可以打得燕国措手不及。而更让他高兴的事,本来担心安王会指手画脚的干预军事,到没想到安王虽风流,却还识大局,这样看来,如此最好!
而安王此时正在做什么呢?
这是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坡,没有树木,没有鲜草,隐约可见碎石粉末里夹杂着狗尾巴草,许多大石块的背阴面布满了青苔,其他,再无绿意。这山坡背后就是一座峭壁,可想而知,这小山坡的形成和山有着必然的联系。
赵吉安和宇文斐现在就站在一块斜置的平板石块上,这处位置是小山坡的至高点,不管是周围的动静还是远处平原上的景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两人周围的侍卫都站得很远,确保不会听见他们的对话。
“阿斐,这里如何?”赵吉安轻声问道,眼睛仍俯瞰着远处绿意盎然的燕丽平原。
宇文斐微微一笑,闭上眼感受了会儿风的流动,低吟道,“风从震位入巽,聚巽之势,如今春日未衰,实属正常。然此地背靠山谷,风逆势而来,顺者,柔也。巽主木,厥阴之气,上善。卯时最吉,寅时相逆。殿下,这几日并无大事,只需注意落日的变化。”
赵吉安颔首,道,“恩,看来在穿过这片平原之前,不会有太大问题。阿斐,你看,燕国是不是真的气数已尽,入境九日,居然还不知道我们的到来。这里的掌权者太无用了!”
宇文斐不确定的摇摇头,眺望远方,低语道,“王气虽弱,仍是王气,殿下,不可小觑了燕君。”
赵吉安无奈又钦佩的叹道,“为何你都看得见,同样的地方,我却两眼茫茫而过。阿斐,好本领啊!”
宇文斐谦逊的笑笑,道,“殿下,您不是看不见,而是不去联想这其中的关键,这一切,并非就一定是如此,气候时刻在变,也许下一刻,就是又一番变化和说法了。”
赵吉安拍拍宇文斐的肩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再是变化我也不用担心,呵呵!”
宇文斐柔和的笑笑,眼睛却恰好瞥到右边马车里出来的白衣人,而同时便感觉到那拍自己肩的手僵在那儿,只听见身旁一声苦恼的叹息,宇文斐暗自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吉安却忍不住小声开口道,“阿斐,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宇文斐不动声色的低语道,“殿下为何这样想呢?”
赵吉安看着那白袍的人背朝自己眺望远方,叹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她,她太特殊,而我……总是惹她不快……”
宇文斐也看向那背影,古怪笑道,“殿下,你做的事情任何人恐怕都会生气,这不是她的错,而是……”
“是我的错,你想这么说,对么,阿斐!”赵吉安苦笑道,“如果说在王府里是我错了,我承认,那样的确不对,可是在这里,我能怎么做,难道在这偏僻之地去找个女人来帮她打理?这不现实,阿斐,你知道,我只能这么做!”
宇文斐摇摇头,没再说话,这件事的确不能算错,可是很多事情,哪里是对错说得清的。沐远扬的个性,本来就很难捉摸,赵吉安这举动,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不惹怒她,可是显然,他失算了。
赵吉安苦恼的低叹道,“阿斐,你知道吗,自从她病好转后,就根本是……无视我了。除非需要,她一句话都懒得讲,这简直是……比过去更糟糕,唉,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棘手的……”
宇文斐迟疑的低问道,“殿下,在你心里,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赵吉安一愣,脱口而出,“当然是最特殊的人!”
宇文斐笑着摇摇头,指着远处烂漫的山花道,“殿下,你觉得这花独特吗?”
赵吉安朝宇文斐的手指看去,那峭壁上一株枝条上开满了重瓣的蓝紫色花朵,咋眼看去妖冶逼人,细瞧却又发现花朵简洁清馨,朴素大方,的确独特。赵吉安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
宇文斐又说道,“此花在这里有一个俗称,叫铅华。名字朴素,花也普遍,可是,若贪恋它的美丽而移植家养,却没有存活的。此花只能开在山崖峭壁,只能在最自然的环境里生长。”
赵吉安反应很快,立刻想到宇文斐说这的目的,迟疑道,“你想说让我放手……”
宇文斐淡笑摇头道,“不然,若离开了,岂不是看不到这独特的风景,殿下,我想您也不可能轻易放弃吧!”
赵吉安坚定的点头道,“不错,可是阿斐,你到底想说什么?”
宇文斐看着蓝紫色的铅华道,“殿下,独特有很多,对待的方式也有很多。难道就只有移植这一种方式吗?花是如此,人也是如此,她一直没变,变得是殿下的心。殿下,您的方式有问题,您对未来的期待也不是她认同的,您为何不改变一下呢?”
“改变?”赵吉安喃喃道,“如何改变……阿斐,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啊,我知道,她不可能会答应,我……”
“殿下何必这么早谈结果,一切都随时在变,就像风,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您怎敢保证未来一定如您想象一般呢?不如把握当下,您这次出征,可不止一个任务呢!”宇文斐柔声劝道。
赵吉安犹豫的看向宇文斐,又侧头看向远处背着身子的沐远扬,心中一番挣扎,终于应道,“好,我去试试这附加的关键任务!”
宇文斐看赵吉安欲走,又忍不住多嘴道,“殿下,您要记得,不要太执着那些没用的事,以前您怎么和她相处,现在也是如此!您别多想什么,她不是小气的人……”但是,她是个冷静到极端的人,宇文斐最后半句话忍住没说,冷静,在感情里是个好东西,却也是个麻烦的东西。赵吉安虽然冷静,却也会因为爱情而变得不似以前精明,可是沐远扬那骨子里都冷静到极点的个性,却是最不容易在感情中迷失的人。赵吉安在一开始,就已经输了,这场感情,他输的彻彻底底。
宇文斐叹息了声,没有再去看赵吉安坚定自信的背影,他微微抬头,迎着风,闭上眼聆听那美妙的风声——自然祥和的风,正奏出最美妙的乐章。
而赵吉安已经走到山坡下,他踌躇了会儿还是决定大步向前,站到沐远扬身旁,故作感慨的道,“远扬,从这里向北,就是平原了,燕国,已经在我们脚下。”
“是么?”沐远扬淡淡的应了句,却没有半点愉快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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