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
小太子姜煦端着坐姿坐在崇明帝身边。
崇明帝因为头疾加上早些年求仙炼丹的缘故,面目苍白,瘦的几乎挂不住身上的龙袍,看起来有几分可怖。
“刺客审问的怎么样了?”崇明帝看着小太子,这话却是对着魏桢说的。
魏桢上前一步道:“回皇上,用了刑,刺客起初招供是受慧太妃的指使,但臣细细查探,却发现这太监和冷宫的一位嬷嬷曾有过往来,这位嬷嬷,曾是江都王生母宁太嫔的陪嫁宫女,这个嬷嬷如今已经在冷宫自缢身亡。”
“砰”的一声
茶盏碎裂开来,溅起的碎片正好砸到了刚进门的汪林身上。
吓得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还喊着,“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崇明帝阴沉着脸,江都王,他的好弟弟该不会觉得他绝了后,这皇位就能落到他手里吧,“朕就该杀了他们。”
“魏桢,朕命你肃清后宫,凡是有问题的宫人一律杀无赦,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敢安插人到宫里,朕就要断了他的手。”崇明帝怒气冲天,恨不得立即将他远在封地的两个弟弟押送上京。
“还有贤王,给朕盯紧他。”这个最小也最得他父皇宠爱的弟弟,终身只能待在他给的牢笼里。
“臣遵旨,一定看好贤王。”
姜煦在一旁吓得僵住,但他不能露怯,他是太子,父皇要是不喜欢他,他就不能当太子了,他看向魏桢,魏桢安抚的看了他一眼。
姜煦稳住自己,跟着道,“父皇息怒,不要气坏了身体。”
崇明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沉下来。
“陛下,这次小殿下差点遇刺,还好五公主及时赶到,救下了殿下。”汪林见陛下不再发怒,连忙道,“内宫事务一向由司礼监负责,怎么会出这么大纰漏。”
魏桢顺势跪倒在地,高声道,“臣有罪,掌管内宫不利,才使得太子殿下受惊,五公主被刺客所伤,臣恳请陛下降罪。”
“魏厂督既要管理东厂,又是司礼监之首,还要掌管内宫和禁军,实在是分身乏术。”汪林本就不满魏桢许久,这次寻到机会可不得使了劲抹黑,陛下还特许他可以称臣,他这西厂厂督做的可没他威风。
崇明帝也是一怔,他精力不济,魏桢自他还是太子时便跟着他,得他重用,后来御驾亲征,战场上也多番护他,最得他信任,才给了他那么多权力。
魏桢一句也没有辩解,伏地叩首,“臣有罪,臣有负陛下隆恩,幸好太子无恙,否则臣万死难辞其咎。”
“罢了,肃清后宫的事就交给西厂吧,汪林,这事朕就交给你了,魏桢,禁军也好好查查,形迹可疑一律进你的东厂好好审审。”魏桢他用着顺手,也很难再培养下一个了,只要他忠心,崇明帝便不打算为这些事罚他,小惩大诫也就过去了。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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