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谢时根本没有睡觉,外面几人的对话她是听的一清二楚,说实话,不难过是假的,动了心的人听到这类消息怎么会不难过。可也仅仅只是难过,自己选择的路,有什么不好也要自己担着,主动害人的事她不能做,也不会做。
回来的瑾王看见谢时换了方向改成了面朝里面,用背对着他,叹了口气,靠过去把她搂在了怀里,发现没有反应,轻声的问道,“阿时,睡着了吗?”
其实谢时没有睡着,也不是故意不回他的话,只是不知道暂时用什么态度面对他而已,发脾气怕特别觉得自己小气,只好装作睡着的样子,来逃避这一切。
聪明如瑾王,怎会看不出怀里的人没有睡着,他也知道此刻的谢时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觉得她有啥不对的,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一些。
过了很久,谢时听着身边人的呼吸声逐渐平缓,才轻轻地转过身,蜻蜓点水般快速吻了一下瑾王的脸庞,也跟着睡了过去。
另一面连芳阁的杨侍妾却怎么也睡不着,本以为瑾王会随着晓云一起过来,没想到回来的只有晓云一个人,不要说提位份了,连份例都没有变化,气得她连摔了三四个杯子,不是丫鬟晓圆劝着她以腹中皇嗣为重,她可能还要闹一会儿。
其实她前几天就感觉有孕了,本想等到月底王爷生辰那天再暴露出来,争个好彩头的。可是看着这接连七八天都是谢时侍寝,心里实在气不过,也可能是怀孕的人本就情绪起伏大,不顾晓圆的劝阻非要晓云去春韵院请王爷,哪想到丢脸的是人还没有请来。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杨侍妾把这份罪全算在了谢时头上,认为是谢时故意不让王爷来的,否则王爷怎会不来看看她和孩子。
如果知道此时此刻杨侍妾想法的谢时怕是觉得真是祸从天上来,从晓云来春韵院到离开,她可是连面都没露。
第二天一大早,谢时卯时刚过就醒了,因为今天是十五,是要去正院请安的日子。恰好今天遇到瑾王休沐,谢时起的时候他还在睡着,怕吵醒了他,谢时轻手轻脚的从床尾往外挪,哪料到脚刚一沾地,一个腿软直接跌了下去,幸好有地毯,否则今天请安就去不成了。
守在门口的青竹听到动静本想着进去的,但想到王爷在里面,只好在门口问,“主子,您怎么了,没事吧,需要奴婢进来吗?”
里面缓了会儿的谢时自己从地下爬了起来,活动了下看没有受伤,才回道,“我没事,暂时不用进来。”说完打算自己去拿衣服穿上。
床上被吵醒了的谢时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大声的笑了起来。
谢时回头看到已经醒来的某人,慵懒地倚靠在床头,看着自己笑得很是幸灾乐祸。本就一肚子气的谢时随手把衣裳扔到他的脸上,一通言语输出,“笑,笑,王爷只知道笑,妾身腿软是因为啥,还不是王爷造成的,王爷不说来拉一把妾身,还在一旁看着,您好意思吗?”
瑾王把脸上的衣服拿了下来,下床来到谢时身边,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好了,别气了,本王亲自给你穿衣服表示赔罪好不好。”
谢时见好就收,把所有衣服给他,说道,“那就多谢王爷了。”
瑾王接过衣服,真的一件一件帮谢时穿了起来,而且从头到尾,居然没有出错。曾今谢时还打趣过瑾王到底帮多少人穿过衣服才如此熟练,哪想瑾王的回答是:本王十八岁随白将军上战场,出征在外哪比得上王府,大多事情都亲历亲为,做多了就习惯了。当时的谢时听的是满心敬佩,十八岁就上战场,她大伯家的谢柏都二十了还靠着家里,整天沾花惹草,不思进取。
穿好衣服的谢时叫青竹进来梳妆打扮,外面桌子上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用好膳的谢时去了正院请安,瑾王也回了前院,说是休沐,但外面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处理,近来定王一帮人越来越活跃,不得不防啊。
谢时到正院的时候,除了怀孕的杨氏其他人都来了,请了安之后的众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和以往请安一样,王妃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打算让大家都散了。
可是今天却出了点小状况,正在大家准备起身时,王庶妃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说昨晚杨氏身边的晓云深夜到春韵院请王爷,被我们谢侧妃拒绝了,我说侧妃娘娘啊,这杨氏还怀着孕,您怎么可以如此不近人情,王妃也不管管。”
王芙越想越气,以前谢时没进府的时候王爷一个月还来两三次秋芙院,虽然大多时候只是坐坐,看看孩子,但大家都一样,她以为是王爷性格使然,没想到谢时进府后,王爷不止隔三岔五就去,一去还次次都留宿,完全不顾及府里老人的颜面,忍了很久的她今天终于憋不住了。
王芙话音刚落,屋里所有人目光都向谢时看了过去,都在看她怎么回答,被所有人盯着的谢时不慌不忙的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首先,王庶妃的听说是从哪里听来的,昨晚晓云来的时候,春韵院值夜的人除了王爷身边的人就只有青竹青兰了,这事是谁传到庶妃耳朵里的,还如此有鼻子有眼的,青竹青兰不可能,难道是王爷身边的人传的,那真是该罚。其次,王爷是个有主见的人,去与不去怎会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改变主意,难道在庶妃眼中王爷如此是非不分吗?”
谢时知道昨晚的事如此丢脸,晓云和杨氏不可能宣扬出去,那就只能是王氏借题发挥,故意杜撰出来为难她的。
王芙被谢时的话吓得哑口无言,过了很久才断断续续的道,“我…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侧妃娘娘应该劝劝王爷。”
谢时冷笑一声,“劝,本侧妃还是那句话,王爷英明神武,他做什么怎轮得到你我指手画脚,你说,对吧?”
就在谢时和王芙二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王妃开口了,“王庶妃,妄议王爷行踪是大忌,你是府里老人了,还不知道这一点吗?再说王爷如何本妃都没有开口,哪里轮得到你来过问。”
王芙以前仗着有孩子多有嚣张,可对上王妃她还是怵的,王爷从不过问内院之事,一切全权交给王妃处理,平时她们的所有都要走王妃手里过。见王妃都这样说了,只好请罪道,“妾身知错了,请王妃惩罚。”
王妃挥了挥手,“惩罚倒不必了,你回去思过几天就行,但如果再有下次,康儿你就不用养了。”
王芙被王妃的话吓到了,康儿可是她的命,是她在瑾王府安生立命的根本,没有康儿,她也完了,不敢再多说什么,告了罪匆匆离去。
王芙走后,余下的其他人都更老实了,低着头一一告退。只有谢时故意最后一个走,在走的时候,不忘回头冲着王妃俏皮的笑了笑,说道,“今天谢谢王妃喔,王妃保重身体,王妃再见。”
王妃被逗得都笑了,心想,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难怪王爷偏爱几分。一旁的秦嬷嬷见主子好不容易笑了,好奇的问,“主子喜欢谢侧妃?”
没有回答嬷嬷的问题,反而问道,“嬷嬷觉得昨晚是侧妃不要王爷去的吗?”
秦嬷嬷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王爷不像是别人能左右的人。”
“对呀,王爷不是那样的人,她们却看不明白。还不如一个才来的小姑娘,输的不冤。”
说着尹青源起身去了外面的屋檐下,六月的天半上午就很是炎热了,她却感觉不到丝毫,伸手触碰了一下连廊下开的正盛的石榴花,红色的花朵,在烈日下显得尤其耀眼,看着密密麻麻的花朵,却舍不得摘下一朵,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身旁的人,“你看这石榴花开的真好啊,七年了,年年都是如此,从无间断过,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秦嬷嬷看着如此自苦的小姐,想劝一劝却知道不起作用,只能怪老天爷没眼,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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