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
就当段虎杀得起劲时,身后一阵马蹄疾驰,随即一股劲风朝其后背袭来,看来赵炎忍不住要出手了。
“找死!”段虎悍然无惧,横眉一锁,怒喝一声,双臂聚力充血,肌肉虬结增大,举刀回劈,刀锋狠狠劈在袭来的镔铁大锤上。
“锵!”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击声过后,赵炎连人带马被轰得退了十几步后才停下,一口血没忍住喷了出来,而段虎也感到手臂有点酸麻,差点将斩将刀掉下。
段虎暗道一声好,一个呼吸间,回力聚气,拖刀回砍,将朝他后背招呼过来的十几根长矛削断,然后黑色战刀化成一道闪电,从玄武军士的喉咙一闪而过。只听见“滋”的一声,鲜血像是喷泉一般从十几人脖子喷洒而出,溅落在了段虎身上。
那十几名玄武军士同时扔下手中兵器,捂住脖子上不断喷血的伤口,试图将血止住,而不断苍白的脸色和涣散的眼神,预示着他们的死期。一眨眼,一个个军士轰然倒下,嘴巴大大的张开,想要呼吸最后一口空气,身体不断的抽搐着,随着生命的最后流失,逐渐停止。
不过是短短的十几个呼吸时间,段虎就斩杀了近六十名玄武军士,其实力之可怕,对南齐守军来说已经不言而喻了,然而这却没有令玄武军士感到恐惧,他们已经被充满整个空间的血腥气味,激起了心中的战意,眼中露出了如火的疯狂。
“好一个无敌杀神。”赵炎压下伤势,狠道:“可惜你只有一人,纵然无敌又能如何?”说着,回身举锤,“玄武军的儿郎们,散阵,杀!”
已经完全被激起凶性的玄武军士在听到赵炎的命令后,不再顾忌阵形,纷纷将手中长矛朝段虎投掷出去,随后有拔出腰间朴刀,奋不顾身的冲杀上去。
面对如雨般落下的长矛,段虎毫不为意,神色轻松,手中战刀,舞动如轮,将方圆五步内的长矛斩落。跟着又就势横劈,将劈到跟前的十几柄朴刀,连人带刀,劈成两半。随即双腿连环踢出,狠狠的踹在了左侧几名将官的腹部,顿时将他们踹得飞抛出去,撞在了后面军士的刀口上,抢先品尝了一次刀山火海的滋味。
“杀得痛快!”
段虎现在才刚刚活动开,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血液飞速的流动,比洗了个三温暖还要舒服,忍不住大呼痛快。他双眼战意勃起,随手荡开袭身而来的三把长刀,随后连行两步,刀走偏锋,将前面四五人斩腰卸首,跟着拳脚连出,刀锋飞舞,每一击都带走一条生命,每上前一步都有数人倒在其脚下,鲜血已经浸红了身上的锦袍,整个人仿佛从十八层地狱闯出来的恶鬼一般夺人心魄。
随着暴戾之气的增加,段虎出刀逐渐加快,开始还能见到一丝光亮,最后就连光亮也看不到,只剩下呼呼的刀啸声了。此时,他就像是一台装了核动力的绞肉机,将四周的玄武军士卷入他的刀网之中,随后变成一堆残肢断臂,被抛射出来。
“难怪将军不要我们一起迎敌,”吴兴武既敬仰又恐惧的看着楼船下段虎一手造成的森罗地狱,喃喃说道:“原来他杀红眼后,会敌我不分。”
李昊干咽了一下,道:“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永远不要与将军为敌,否则……”
李昊没有说完,只是和吴兴武对看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心领神会的点了一下头。
韩昭云主仆已经被月娘送回她的房间了,而林湄娘早在厮杀之时,便被如此血腥的场面弄的呕吐不已,身体也因为恐惧颤抖不停,在她身旁则围满了大献殷情的门阀子弟。林重师虽然有点脸色苍白,但却依然注视着下面,眼中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眉头紧锁,像是在想些什么东西似的。
“雷爷,这个杀神是谁呀?”曲哲刚才并没有在二楼,不知道段虎的身份,“竟然想要以一抵万,真是个疯子。”
“疯子?若他是个疯子,那我们又是什么呢?”一直都在关注战况的雷满瞥了曲哲一眼,冷冷一笑,指正道:“他虽然看似疯狂,但却实则冷静!他每一刀都非常冷静的顺着敌人的骨缝和筋肉的纹路将其斩杀,所以他所耗费的力气及其微小,想要做到以一敌万不是不可能!看来我的确小看了他。”说着,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破天戟,欣然道,“看来你的新主人已经找到了。”
就在楼船上众人相互谈论之时,地上突然停止了厮杀,段虎停下刀势,呼吸悠长,犹如身披血甲的战神一般挺身而立。看着段虎脚下两千余具残破尸体堆积如山,玄武军士原先被激起的凶性就像是被浇了水的火苗似的迅速熄灭,眼中除了惊慌就剩下恐惧了。段虎凶戾的视线,四下扫视了一遍,脸上浮起狰狞的笑容。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怪物……怪物……他是个怪物!逃啊!”,在他周围的玄武军士,犹如潮水一般迅速后撤逃开,更有甚者只顾着逃离这个杀神,手中的兵器也不要了,随意丢弃,散落一地。
赵炎知道自己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再挽回士气,一脸颓废,喃喃道:“这还是人吗?这还是人吗……”想到他成玄武军建制百年以来第一个被一人打败的统领,心中一股怨气油然而生,挥锤将两个正在后退的玄武军士的头颅敲碎,暴呵道:“不许后撤,违令者,斩!”玄武军的退势被他硬生生止住,然而他并没有将玄武军心中对段虎的恐惧消除,现在玄武军就像是一头随时会被压垮的骆驼,只要有人在上面放一根草的话。
就在这时,武安城西南方向南齐守军大营的辎重库被吕梁领人放了一把火,时值秋天,正好天干物燥,火借风势,越烧越大,逐渐形成了冲天大火,将半个武安城照得通红透亮,而在大营里面的守军在一万威武军的偷袭之下,稍微做了点反抗便溃散投降。张全义感觉玄武军不应该如此不堪一击,于是提出一员南齐将领质问一翻,后得知这里的一万人只有五百人是玄武军士,其余都是普通兵卒伪装的。在武安城所有的玄武军士不过一万多人,就连原本守在白马岭的三万玄武军士也被换成了普通兵卒,这四万玄武军士全都在一天前被水师的五牙大舰接走,不知运往何方。
“吕老大,这是怎么回事?”任忠挠着脑袋道:“难道是在摆空城计?”
“我想没有人会这么愚蠢,在这关键时刻用这种华而不实的计谋。”吕梁分析道:“在整个南齐大军中能够调动玄武军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死在咱们将军手上的杨彪,另一个则是镇国大将军洪峰。”
“应该是洪峰。”已经换上一身盔甲的张全义摸了摸他的光头,道:“我想洪峰肯定看穿了蒙公的计谋,将这里的玄武军调回去,想用随时都会丢失的武安城,换取南齐大军的安全撤退。”
“的确,不错!”吕梁点了点头,皱眉道:“那我大秦的中军不就有危险了吗?”
“不论中军是否有危险,这些都不是我们该管的。”张全义跨上战马,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薛玄攻下南齐水师之前,完全控制武安城。”
说着,他吩咐原来北秦在武安城的守军将领带着他的军队看守降卒,而他则领着威武军和吕梁等人前去龙泊湾接应段虎等人。
如此冲天火势和轰隆的厮杀声,即便是昏花的老眼和有点背的耳朵也看得清听得明,看着身边军士惊慌得像个普通人,赵炎的心却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败局已定,无力回天,然而无论是作为一个武者或是一员将领,他强烈的自尊心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败退,即便是死。
“段虎,看锤,”
赵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策马上前,蹄声如雷,其势犹如流星赶月,手中镔铁大锤舞的呼呼挂风,朝段虎的头部狠狠的砸去,而身体周围破绽百出,看来是想要跟段虎同归于尽。
“想要自寻死路,本将军偏不让你死。”
段虎见到赵炎眼中的死意,冷冷一笑,放开手中斩将刀,双手呈爪急出,抓向袭来的双锤。他的龙爪手即便是合金钢板也挡不出,更何况是一般的镔铁锤呢?只见他的手指像是抓豆腐似的扣入锤内,随后沉腰立马,身体犹如大树一般扎根地上,双臂顺势一扭,将赵炎连人带马一起甩飞起来,在空中转了半圈,又被他狠狠的砸在地上。
段虎上前一脚踏在还想起身再战的赵炎胸口,千斤脚力犹如泰山压顶令他无法动弹分毫,然后冷目一扫,放声吼道:“你们的主将全都被我杀被我擒,你们大营也被我大军攻破,不需片刻,我大军便会回援,莫非你们想要跟这人一样寻死,若非如此,还不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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