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姨毕竟年岁有长,虽也略有喜色,却也含着几分隐忧。
朝歌也清楚,现在所说的一切都还只是推测。真正准确与否,还有待实际证明,况且寻找五行村的村落遗址说着简单,但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毫无目的乱找,那又谈何容易。
朝歌又渐渐的恢复了冷静:“如果真要找这四个村子,怕要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朝歌虽然言少,但却颇具分量,一句不是很大声的话,让唧唧喳喳的几个人顿为收敛。
婉姨也补了一句:“在寻找这几个村子之前,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说着,不经意的向地上的石函瞟了一眼。
听起来这不经意的一句,却提醒了旁边的阿光和姐妹花。
小灵忍不住急声道:“哦,差点忘了!巢鸽还答应过我们把石函里的东西取出来给我们看呢。”
朝歌当然明白,心计深重的婉姨不好直说此意,用话头提醒聪明却仍处世未深的姐妹花。
朝歌微微一翘嘴角:“我既然答应了,就算你不要,我也会拿给你看。”
说完,就俯身捧起石函走出屋门,经过土守形时停了下:“我答应把那臂骨取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谋参谋。”
土守形也没点头,也没摇头。想必是因为那东西毕竟属于牧家人的,能向他征询一声,也算是一种尊重了。
一行人终于陆续走出了这麦场仓屋。
此时已过下午四点,毒毒的夏阳开始泛起柔红,空气中多了些暗暗的浮凉。
就在刚刚还斗的不可开交的一群人,现在却变得有说有笑、极为融洽的样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队来乡村结伴旅游的城里人。
婉姨又打开了那把大大的欧式洋伞,虽然从行步上看,还是那么一规一矩,颇有仪态的妇人状,但神态上已经明显自然了许多。
可就在这种难得安闲和美的情景中,却忽然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始料不及的骇事。
那是一只乡村里最普通不过的一种小生灵,田鼠。
可能是也跟人一样,躲过了中午酷热后,开始出来活动活动。大概是乡村少人的缘故,这种田鼠似乎并不是很怕人的样子,正不紧不慢的从一行人的前面穿过。
鼠身虽小,但在空旷夯实的打麦场上,却异常显眼。
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只再普通不过的乡间小鼠,却引来了一声尖叫,婉姨的惊声尖叫!
婉姨几乎成了凝固的石化人,脸色发青,一动不动,两眼惊恐无比的盯着那只正碎步伏行的田鼠。
姐妹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诧异的问:“怎么了?婉姨?”
梁库嘿嘿的一脸幸灾乐祸:“嘿嘿,就一只老鼠。”
姐妹花一听老鼠,也马上怕的不自觉中靠在一起:“啊?在哪里?”
怕鼠大概是一般女性最常见的事情,姐妹花当然也不例外,但神色上却远没有婉姨来的那么强烈。婉姨的这种强烈,似乎超出了常规范围,几乎已经到了承受边缘。
也许众人都没注意,就在婉姨发出那声骇人尖叫的同时,朝歌也露出了惊疑无比的神情,在那瞬间,一个念头猛的窜出在朝歌脑中:“婉姨怎么会如此怕鼠?”
朝歌继续惊疑而又快速想着:“也许普通女人可能会很怕老鼠,但婉姨怎么也会?一个深谙催鼠趋狗的奇术高手,怎么也会如此怕鼠?”
在婉姨稍稍恢复了一点的时候,朝歌惊异的盯着婉姨:“您怕鼠?”
婉姨还是说不出话,恐怖着眼睛点点头。
朝歌似乎一万个不解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您真的怕鼠?”
带着满眼惊疑不解的朝歌,却引起了周围众人的一致诧异。
的确,女人怕鼠在男人看来,几乎已经发展成了某种美德,一种可以让他们有机会挺身而出的美德。但如此浅显常理,为什么如此聪明的朝歌却不明白了?
婉姨也从不解中,缓轻了对老鼠的惊骇,疑惑的点点头:“是呀!我是很怕老鼠!”
朝歌的惊异表情更加浓重了,他转过头向后面的土守形看去,似乎想在土守形那里得到某种合理解释,难道他们都推理错了?
土守形先是一愣,接着也马上一脸的古怪。
朝歌转回头,再次盯着婉姨:“这么说,昨晚的三鼠运水,和今天的黑黄二狗,并不是您的所做了?”
此话一问,婉姨似乎更诧异不解了:“什么三鼠运水?咦?刚才的那两条狗,不是你们自己用来破解人阵的吗?”
此时阿光也大为诧异道:“是呀!我设下人阵,原本是想困住你们两人的,但后来没提防中,被两只狗破了一角。当时我还以为是土师傅为了全力对付人阵,所以才催动它们把你带出突围的。”
错了!完全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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