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1日,正值龙年新春佳节之际,本应是阖家欢乐、喜气洋洋的日子,但对于我和妈妈来说,却与往常并无二致。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们依旧如往日般蜷缩在这条僻静幽深的巷子里,享受着属于我们母子二人的宁静时光。
狭窄的餐桌上,摆放着简单而温馨的晚餐,虽然菜品不多,但每一道都是妈妈精心准备的。此刻,我们相对而坐,默默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偶尔抬起头,目光交汇间流露出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
然而,这种平静往往会被打破——那些不速之客总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他们或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或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但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来寻找妈妈的。至于原因,我虽然年纪小,但是不是说完全不了解,我能体会妈妈,因为我是她生的,她没有抛弃我,就是对我最大的礼物了……
“苗乐!苗乐!你在哪个屋子啊?”那时候手机尚未普及,对于小孩子而言,在这种情况下,扯开嗓门大喊对方的名字就是最有效的沟通方式。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嗓音,我立刻就猜到是苏铭来找我了。跟屋里的妈妈打声招呼后,我迫不及待地冲出门外,循着声源一路小跑过去。
当我终于赶到发声之处时,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但内心却充满了期待与好奇。我瞪大眼睛看着苏铭,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跑这儿来啦?今天可是除夕夜耶,你不在家陪亲人过年吗?”说这话的时候,我的眼神闪烁着一丝惊喜和感动。
苏铭微笑着回答道:“我特意带来些好吃的东西给你们尝尝,猜你肯定爱吃。”边说边打开手中提着的小袋子,里面装着香气扑鼻的炸鱼块、诱人的肉丸以及色香味俱佳的卤肉。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已可能暂时无法回家了,而且估计还得等上好一会儿。我实在不愿让苏铭看到我家中乱糟糟的景象,于是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咱们出去玩儿吧,我知道一个特别棒的地方,我带你去瞧瞧。”
随即我带着苏铭来到一处草地,这边有时候还能看到一些萤火虫搁这块聚集,我以前总喜欢来这里,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苏铭是第二个知道的。
我俩躺在草地上抬头看着星空,然后我问了苏铭一个问题,你说我们时候能长大昂,好像现在的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诶……苏铭回答道:“可是我发现好像长大也不一定好诶,我总是看见有些大人愁眉苦脸的,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不开心呀!”或许有的人总想着长大,长大了却又回首童年……自相矛盾又很合理化。
后来的每个过年,你都来陪我,尤其是在我妈妈离开的时候,2017年6月的时候,苗乐的母亲由于接触了一些人,或许是咬着牙想着儿子要上初中了,所以价钱也要高了一点,于是悲剧发生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骚痒,可是后来发现异常的时候已经晚期了,苗了看着病床的母亲止不住的悲伤,母亲微弱的声音和苗乐交代最后的话语,“乐乐,对不起……就这样,在苗乐升初中的那个暑假,他妈妈离开了他……
没有人能够知晓苗乐母亲那句“对不起”之后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也许她正在深深地责备着自已,又或者是因为对孩子心怀愧疚而难以言表。然而,可以肯定的是,这位母亲对于孩子的爱意是毫无疑问、坚定不移的。
这种母爱可能表现得含蓄而深沉,如同平静海面下涌动的暗流;也可能如暴风骤雨般激烈,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关怀。无论以何种形式呈现,这份母爱都是真挚且纯粹的,它源自母亲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源泉。
或许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当苗乐熟睡时,母亲会默默地坐在他身旁,凝视着他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涌起千头万绪。她可能会想起曾经犯下的错误,后悔不已;亦或是担忧未来无法给予孩子更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资源。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母亲只能用那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来传递自已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或许她走错路了,但是却没有对不起她的孩子。
“啊乐,不要难过,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会永远陪你的。”后来的苏铭,在自已范围内无论是钱还是学习生活上的事都尽量的帮苗乐。
一年后,在那边居委会警察局的帮助下,苗乐正式的改名苗松,虽然他口头说着要向松树一样坚韧挺拔,可是只有他知道,这个名字的缩写也是苏铭的影子,倒过来也即是你,我只有你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来到了2018年,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里,那个男人竟然找上了门来。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一脸愧疚地对我说:“当初离开后,我娶的那个女人患有卵巢受阻症,这辈子都没办法怀上孩子。。。。。。所以现在我想把你接回去,我们一家人重新开始,可以吗?”
听完他的话,我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涌。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被深埋心底的伤痛和怨恨仿佛一下子又被挖了出来。也许正是因为母亲临终前说过的那些话吧,让我始终难以释怀,更无法轻易原谅这个曾经抛弃我们母女俩的男人。
然而面对他如今诚恳求和的态度以及现实情况的困窘,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我脑海里回忆着那个男人的话语,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弥补我,可是弥补真的有用吗?你杀了人,给赔偿,然后仅仅是下岗和离职,她就能回来吗?于是我把这件事和苏铭说了。
你尽力去做你内心认为的事,我是你最坚强的护盾,只要是你认为对的。我肯定支持,这是苏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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