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有一事很奇。”
萧钰峙回眸问:“什么?”
“你于北境之功,若有百姓自发为你请命,在你入诏狱的第一日便该有。可不是当下,绢丝案起的时候。我怀疑,有人从中用了手段。”
他查问过,不是他的人。
那么,会如此做的人,便只有穆青绵了。
“那日,在登闻院,你也瞧见了,她状告了太子。”说到此处,路光啧一声:“不过,她这次好像惹了麻烦。”
“什么麻烦?”
“太子啊。”路光说:“太子是何许人也,他东宫刑罚的花样不比我监察司少。惹了太子,进了东宫,能轻易出来么?”
萧钰峙狭长的眼眸眯起来,“她在东宫?”
路光摇了摇头:“没有,她出来了。”
“听说还是太子亲自差人送的。”
路光想起穆青绵那张脸,不禁笑起来。
这绝世容颜果真有用,何况她还有几分像穆滟斐,便是如此招惹了太子,竟也能轻易地离开。
路光打开了酒,他的话方才说到一半,便见萧钰峙转身离开。
他在他身后喊:“不是,我这酒刚开,还没喝呢,你去哪儿!”
-
青绵从诏狱回府,一路上,她走的缓慢,回来时,摘下帷帽,只见她的额头浮现出汗意。
她用手帕轻轻擦了擦,想起自己身上的伤口,从桌上拿了一瓶祛疤痕的膏药,拧开,手指沾进去。
未叫丛枝与丛叶二人进来,青绵扯下肩膀处是衣衫,将药膏轻轻涂上。
倏然,门窗一动。
青绵涂着药膏的动作停了一下,回眸望去,不见有何动静,她只当是风。
随即,她闻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她抬眸,复又看向身后。
萧钰峙从窗外翻进屋中时,看到的便是这抹香艳景象。少女如蝴蝶一般的肩骨半露在外,她纤细白皙的脖颈扭至身后,微微探下来,于伤口之处轻揉。
见到萧钰峙,青绵愣了愣神,随即忙抬手将肩膀之上的衣衫扶上,盖起来。
“你……”
“你怎么来了?”
青绵望向那扇还未彻底阖上的窗,又将视线转移到萧钰峙的身上。不禁抿了一下唇,此时,他应在皇宫。
何况,他这样守规矩的人,为何是翻窗进来的?
“伤口可好些了?”
“嗯。”
“太子找过你?”
青绵抬眸,点了点头。
“可有伤你?”
青绵摇头:“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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