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司一连许多天都没有出门,连工作也被迫停止了,他久违地闲了下来,只能在家里挺尸。久美子和父亲也联系不上,一时间,姓日暮的人好像都撑不住了,好在幸太郎还能打起精神,负起外出采买食物的职责。这天他出了门,顶着烈日,无所事事地在外游逛,走到熟悉的地方时,他才发现自己走到了工作的写字楼下。
鬼使神差地,幸太郎刷了卡进到楼里,坐上电梯到了十六楼。他走到真司公司门前,看到玻璃大门已经锁上,上面贴了封条。幸太郎明知已经行不通,却还是打开了指纹识别器的盖子,把大拇指摁了上去,等待着一声不会响起的准入提示音。
等了一会,大门并没有打开,幸太郎颓败地垂下手。他走到一旁,趴在玻璃上看里面,能看到屋里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文件,少数电脑还在原位,更多的被搬到一旁,插线板上的电线插头遍地堆积。
看了半晌,幸太郎失落地离开了,坐上电梯下行。电梯快到五楼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有段时间没有得到开工的通知了。他苦笑一下,心想也对,夏天已经快过去了,他的风格不适合秋冬温暖厚重的气质,应该很快就会彻底没有写真可拍了。
电梯到五楼时打开了门,幸太郎一看,原来是几位女同事。她们见是幸太郎,纷纷笑道:“我们是趁上班时间偷溜出来的,打算去午餐区买雪糕,幸太郎不许告密!”
“我知道了,不会的。”幸太郎淡淡笑道。
“说起来,小猫有些日子没来上班了,一直没有工作安排,今天怎么跑来公司啦?”为首的夏香问。
幸太郎沉默了几秒,努力为自己的行为找逻辑,半晌后道:“想吃午餐区的拉面,就特地跑来吃了,反正也没事做。”
美琴松了口气:“还以为你是上去找十六楼的那个社长呢,他的公司好像出事了,前几天被查封的时候,上上下下全是穿制服的人,怪吓人的。”
“不是不是。”幸太郎垂着头解释,眼神没有和她们对视,“只是来吃拉面而已,刚才是不小心被电梯拉上去了。”
“那就好。”纱纪老老实实地说,“当初小猫和那个社长交往的时候,我们还有些担心呢。”
“纱纪。”夏香低声警告,扯她手臂,不准她再提。
“抱歉。”纱纪立马不说了。
电梯到了一楼,幸太郎告别道:“到一楼了,那我先走了。”
“啊。”夏香突然想起了什么,“天气快凉了,小猫没有写真拍的话,过两天我们会安排影片拍摄的,不用担心工作的问题。”说着她在胸前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如是地鼓励幸太郎,“小猫工作加油!”
“谢谢夏香姐。”幸太郎微微颔首,表示了感谢,“那我先走了。”
“再见!”大家纷纷道别。
电梯门缓缓合上,在那渐渐变窄的一条缝里,看着幸太郎一手挂着便利店袋子,闷闷不乐地离去的消瘦背影,三位女同事全都叹了一口气。
夏琴道:“纱纪,你刚才瞎说什么呢,“当初小猫和那个社长交往的时候,我们还有些担心”,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搞得我们像背后视奸别人的八婆一样。”
“我也是想安慰小猫嘛。”纱纪知错地说。
“万一他们俩现在还在一起呢?”美琴发现了盲点,“那这样就是得罪他了。在背后说人家恋人的坏话。”
“不会吧……毕竟都闹到上新闻了,对方是有头有脸的社长,看到声名受损,应该会及时和小猫撇清关系才对。”夏香说的时候,自己也点点头,表示对自己逻辑的认可。纱纪和美琴也随之肯定,说道:“也是,应该已经分开了。”
走回家的路上,幸太郎已经难过到哭不出来,只能埋着头不停向前走。他低头看着路上的地砖,一模一样地重复,好像永远也走不完。认识真司以后,他早就不想拍影片了,因为不想独属于恋人间的秘密被别人看到,他打心里觉得,自己孤家寡人时拍拍没关系,但现在这样的话,真司就会很丢脸,别人可能会说,你男朋友和别人上床的视频我们都看到过,又有什么稀奇的,还把对方当个宝。
但现在的情况是,幸太郎心想,自己不工作的话就没有收入,小司现在正在困难关头,如果自己不能养活自己,反而给对方添乱,那根本不是人做的事。再想到日暮家一落千丈的境况,幸太郎感到一阵阵无力的浪潮涌上心头,每一次都在沙滩上留下更深的印记,一层又一层,像数一个无限的数般长久而痛苦。
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幸太郎从手腕上拿下塑料袋,走到卧室去看看,发现真司只穿着睡裤,没有剃胡子,狼狈地躺在床上睡着了,身边放着几本书。这会儿是下午三点,也不知道他睡的是哪门子觉,睡久了也许晚上会睡不着,但幸太郎不忍心叫醒真司,任他睡了过去。而他自己回到流理台边,翻找了刚买的蔬菜,考虑晚饭做点什么。
幸太郎在煮咖喱的时候,真司醒了过来。他走出卧室,没穿上衣,打着赤脚走到幸太郎身后,从背后环住了幸太郎。
“小司?”幸太郎问。
“我在。”
“晚饭咱们吃咖喱饭,我还得做一会儿,你去看着电视等一等吧。”
“不要赶我走……”真司好像叹了口气,把头埋在幸太郎肩头,像在试图寻找一个归宿。
“没有赶你走。只是……”幸太郎连忙解释。
“只是什么?”真司问。
“你的胡子有点扎人。”幸太郎老实交代,同时缩了缩脖子,真司的胡子刺得他有些痛又有些痒。他一边搅拌着锅里的咖喱,一边说道:“不过还蛮帅的,你可以试试留胡子的造型。”真司本来就很英俊,这下蓄了胡子,除了帅以外,还多了一些疲惫感。他轻笑了下,下巴在幸太郎肩窝里蹭了蹭,热气喷在幸太郎耳畔:“好。不过这两天不行,还得去警视厅协助调查。”
“狼狈一些也许可以博得同情分?”幸太郎久违地开个玩笑。
“也会让人觉得我真的心虚。”真司闭上眼,享受着厨房里湿润的水蒸气和咖喱味道,又说,“还是得体体面面地去,不能给家里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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