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司拨开幸太郎被泪水打湿的额发,捋了几捋,让头发不要挡住幸太郎的视线。他说:“请务必相信我,我对幸太郎没有丝毫的负面情感。”
幸太郎勉强转过头来,正视上方的真司,含着泪说:“不讨厌我吗?我这么垃圾。”
“如果我讨厌你,那知道你的职业以后立刻就会断开联系了。”真司一手撑着床铺,一手给幸太郎擦了擦脸,又说,“我也没有拿幸太郎的工作出去乱讲,希望你能相信我。”
幸太郎被风干的泪痕弄得有些痒,伸手挠了挠脸,他已经没有哭了,但身体还在微微地抽|动,一时停不下来,他就这么像小孩子抽泣一样说道:“……我相信真司,可是真司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我是很不怎么样的人,和我做朋友,真的值得吗?”
真司叹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拧了毛巾,想给幸太郎洗把脸。可他拿着热毛巾回到床边的时候,幸太郎已经累睡着了,一手被铐住,另一手搭在脸上,掩盖着自己的伤心,以为这样就不会被看清。
那天晚上,因为幸太郎大哭,真司心慌意乱,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所以皮带扣一直没有打开。两人狼狈地挤在一起睡了一晚,幸太郎因为哭过一场,身体疲累,睡得格外香,而真司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惊醒一次,看看幸太郎的情况如何。幸太郎那只被锁住的手就放在两人中间,虚虚握着,很像是需要力量的感觉,所以真司将手伸了过去,握住幸太郎的手,给他一点力量。
第二天早上,幸太郎发现自己和真司牵着手醒来,猛然想起昨晚自己借酒大闹,看到头发还没吹干就陪着自己入眠的真司,他感到非常愧疚,但是因为手仍被锁住,还是不能逃脱。幸太郎靠着床头坐着,因为泪痕的关系,脸上感到紧绷绷的,他伸手擦了擦脸,虽然已经哭不出来了,但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真司醒来的时候,看到幸太郎坐在床头,他试探地问:“幸太郎?”
幸太郎用另一只手遮着鼻梁以下,这是一个心虚的动作,他点点头,小声说:“早上好。”
真司想说什么,想来想去还是罢了,他起身洗漱后,去找接待美女要了钥匙,这才把锁住幸太郎的皮带扣解开。
按理说宿醉的早上大家会一起吃点早饭,但幸太郎却匆匆回家,那之后,一整个周末过去了,幸太郎都没再和真司联系。到了工作日,幸太郎也没出现在公司,真司发消息问他为什么不来,他推脱说是自己公司有工作安排,暂时不能去兼职,真的非常抱歉。但真司在坐电梯时问了几个五楼的人,都说最近在忙着下期选题,暂时还没到幸太郎拍摄的时间。
真司知道幸太郎这是在逃避自己,明明两个人的感情根本没有变质,但因为一些人莫名其妙的偏见,幸太郎害怕再次受到伤害,所以自己退缩了。真司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所以他问好了幸太郎下次拍摄的时间,打算去五楼亲自捉到这只猫。
没有见面的第五天,真司来到五楼的游泳池边,看来幸太郎的公司也没有免俗,夏天就是要拍游泳主题的写真。隔着一群拍摄工作人员,真司勉强可以看到,幸太郎坐在蓝白条纹的沙滩椅上,按照摄影师要求摆出各种姿势。
几位做文职的女同事趁着机会偷懒,也跑到游泳池边观摩,见到真司在这儿,便搭讪道:“你是十六楼的社长,对吧?”
真司朝侧面迈开一步,与她们拉开距离,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幸太郎,嘴上寒暄道:“是的,是的。”他远远看到摄影师要求幸太郎保持坐姿,将双腿曲起,两手抱腿,这是为了让观众能透过裤腿而看到私|处。幸太郎穿的游泳裤特地选了小一号的,紧紧地勒着他的屁股,根本不符合游泳裤合体的要求,这么一来,观众就更看得清了。
几位女同事倒是没在关注幸太郎,她们早就司空见惯。此时的注意力都在真司身上,她们多嘴多舌,夏香说,攀上年轻社长就可以当贵妇,不用再天天面对一堆需要P图的裸|体,美琴说,你不过也就是说说而已,钓金龟婿的难度可是比上班高多了,我看还是老老实实P图来得容易。
钓金龟婿的火苗还没燃起就已熄灭,女同事们放弃得比谁都快,现在她们只是抱着同一大楼互通有无的想法,又向真司搭讪:“您到五楼来干什么呢?”
真司头也没转,只说:“噢,那个,我来找幸太郎。”他提起拎着的塑料袋,向她们展示,“给他买了点雪糕。”
“真羡慕啊——”夏香拉长声音道,暗示这个社长应该向女生献献殷勤,可按理说一般人都会懂的暗示,真司却根本不买账,还在瞭望拍摄组的方向。
“我也很想吃雪糕,一会儿去午餐区买吧?”纱纪老老实实地说。
“看来小猫比我们行动都快啊。”看着和她们并不亲近的真司,美琴这么说道。
“诶?”夏香撞了一下美琴的肩,低声问,“他们俩在交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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