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众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嘴巴张大脑子发懵。
温雅甚至出现了幻觉,嘴里咒语似的念道:“不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作家,她那点子墨水……不可能……”
陆一鸣脑袋空白了一瞬,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我投了两份稿子,只收到一份退稿,说明我过稿了,我就是余温。”
听了这话司马赣皱眉回忆了下,“你也用余温的笔名投过稿?
是不是一共投过四篇,两篇写知青、还有两篇写的什么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对的,是这样的,我最后投的两篇一个写的是乡土人情一篇是写鬼怪神话。
乡土人情的那篇退稿我收到了,鬼怪神话的没退稿,应该是……”
话还没说完,司马赣就打断了他,“这篇我有印象,文笔有些稚嫩,中心思想不明确。
跟乡土人情那篇一起退的稿。”
“……”陆一鸣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打击,腿软的后退一步差点没站稳摔到地上。
“我们整个编辑部的都在纳闷,明明第一篇投稿写的那么成熟那么有深度,怎么后来的一篇不如一篇,甚至有点像小学习的命题作文。
还以为余温同志第一篇稿子是抄袭了哪个名家的作品,害得我们整个编辑部到图书馆翻了半个月的小说,国内翻完翻国外的,就是没找到差不多的,没想到原来有两个余温。
现在可算是真相大白了。”
真相是大白了,陆一鸣也彻底站不住摔坐在地上。
缓了半天才将仇恨厌恶的目光投向温绾,那样子完全不像是美梦被击碎,倒像是美梦被温绾给偷去了。
这种仇恨能跟被戴绿帽子和杀父之仇平分秋色。
总之那眼神明晃晃的表达着想要弄死温绾。
只可惜环境不允许他有任何报仇的动作,因为谢常青这个煞神在。
在地上坐了半天才总算冷静了一点,仍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松手,“您每天看那么多稿子,肯定是记错了,我只收到了一封退稿信,所以另外一篇肯定过稿了,只是你经手的稿子太多记差了。”
说到这儿,温绾才想起前些天那封莫名其妙的退稿信,只是当时谢常青太猴急,她没来得及拆开看就不知道丢在哪儿了,完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
要是没猜错,被他视为唯一希望的退稿信,此刻应该正躺在她家床底下。
正要开口说出去向,司马赣语气笃定的道:
“肯定不会记错,你那篇写鬼怪的,不就是把《聊斋志异》里头小倩那篇故事的女鬼改头换面成国外的吸血鬼,抄袭迹象太严重。
而且抄的还特别粗糙,我第一时间就给退了,没收到你可以找邮局。”
说完又觉得后悔,补了句,“邮局的同志每天有那么多信件要处理,挺忙的,你那篇稿子就算找回来也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别麻烦人家邮局的同志了。
你不能浪费完纸笔和信封邮票,再浪费人家邮局同志的宝贵时间。”
这话已经说的很难听了。
司马赣还是有点文人的小脾气,本来是想给他留面子,但他居然质疑起他的工作,这就不能怪他把难听的话直白的讲出来,不留一丁点面子。
见陆一鸣深受打击到目光呆滞有点神功没练成走火入魔的意思,温绾心里又出现了一声叹息,幸亏这一世没跟他纠缠在一起。
前世他惯会用这一招,考不上大学时,他就是这个样子,行动时像个丧尸,坐着不动时又像是被抽掉灵魂的木偶,伴随而来的就是漫长熬人的冷战。
没有哪个妻子能接受丈夫这样的冷战折磨,加上温绾那时候确实心疼他,花光所有积蓄托人找关系,把他弄进大学当旁边生后,他才终于露了笑脸。
后来这招用的多了,温绾也有所察觉,有次故意出门后不久又折回家,发现她一走,他就约朋友出去喝酒了打牌了,完全是演给她一个人看的。
这种自己没本事,就知道绑架女人替他办事的男人,现在看来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哪怕是踩到都得恶心好几天的屎,都有狗上赶着舔。
上赶着的温雅心疼的将一百多斤的陆一鸣从地上拉起来,扶到椅子上坐好,手抚着他的脸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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