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烟不理解,如果自己变成了死人,追求离开魂棺还有什么意义?
喻婆婆说:“既然你我相逢,也算有缘。当然,若是你听了摆渡人的话,你也不会信我这缘分。修士之间,不谈这个。”
喻婆婆又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汤,随即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瞒你,这些年,我的记忆越来越不清晰。我在这个世界,距离魂飞魄散也不远了。可是我年纪虽老,也不想这样死掉。在这里死了,连重新轮回做人的机会都没有。我可是二十一岁的金丹期啊!所以,我打算和你做个交易。”
赵长烟忙问:“什么交易?”
喻婆婆说:“我指点你如何离开九幽宫,甚至可以将九幽宫中的一些藏宝地点告诉你。而你则要负责将我的一部分魂魄送回我所在的宗门,送到我父亲的手中。自然,当我父亲看到了我的魂魄,就会想办法救我,最低能让我重入轮回,而不是彻底消散在这个世界。而你,我父亲会给予你一些报酬,足以让你在修仙界立足。”
似乎怕赵长烟不明白,又或者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喻婆婆说:“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太久了,灵魂也散失了一部分,所以纵然有养魂珠,我也无法在养魂珠上聚拢所有的魂魄由你带出。接下来哪怕顺利,你的我的这部分魂魄带出了这个世界,又带出了九幽宫,而且你又顺利见到了我的父亲,这段时间里,我的魂魄也只是处于休眠状态,无法窥探你,也不会干扰你。”
赵长烟思考了片刻,点点头,说道:“我同意。不过你的办法是什么?刚刚你说没有办法。”
喻婆婆说:“是没有办法让你活着离开,所以你只能死着离开。我看到你的神识空间已开,所以我会把养魂珠寄存在你的神识空间里。死后,我不仅会助你回返魂棺,还想办法帮你变成一个死人,一个保存了灵魂的死人。你的灵魂可以寄存在养魂木中,这样就不会散失。同时,你也可以看清楚我的状态,以免总是担心我暗算你。”
赵长烟点点头说:“好,我答应!”
喻婆婆先是拿出了一颗淡黄色的珠子,说:“这就是养魂珠。养魂珠经过祭炼,介于虚实之间,可以存在于你的神识空间里。”
喻婆婆又指了指赵长烟的眉心,说:“你的神识空间就在这里,用心感受一下。”
说完,喻婆婆指尖一弹,赵长烟立即感受到神识空间多了这颗珠子,随之而来的是整个神识空间有了暖融融的感觉,他的精神也变得敏锐了许多。
喻婆婆笑着说:“养魂木在修仙界极其难寻,一棵养魂木要长到手指粗细都要数百年。我的这个养魂珠,是用手臂粗细的万年养魂木的内芯雕琢而成,又请炼器大师祭炼,价值比很多法宝都要高。我的养魂珠在你身上,可以不断壮大和巩固你的神识空间。哪怕你是五凡之体,有了我这个养魂珠在身,你的魂相也很快会进入九品的。若是日子久一些,比如十几、二十年,你又勤于修炼,魂相进入八品也有机会。”
喻婆婆不知道赵长烟真的就是五凡之体,只是在不断介绍养魂珠的好处。
不过,赵长烟的资质很一般,她却是能够感受到的。
看到赵长烟思考的神色,喻婆婆继续道:“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是神识吧?神识,是金丹期修士才会接触的领域。如果说一般的法术是身体的手段,那么神识就是灵魂的手段。到了元婴期和化神期,同境界修士对决,决定胜负的往往不是灵力的强弱,而是神识的高下。神识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喻婆婆似乎怕赵长烟不知道神识的重要性和养魂珠的好处,便道:“很多修士到了金丹期,可能还弄不清楚神识是什么。像你这种炼气期或筑基期就开启神识空间的,少之又少,九幽河上的那个摆渡人为了你能帮他,可真的是下了血本!”
赵长烟这时问:“喻婆婆,既然养魂珠如此珍贵,你将养魂珠寄存在我这里,就不怕我私吞了它?毕竟,你的魂魄在养魂珠中不过是昏睡状态,并没有办法控制我。”
喻婆婆道:“我自然不怕你私吞了它。因为你只要将这颗养魂珠带出去,你的身上就会有这颗养魂珠的气息。我的父亲足以通过这颗养魂珠的气息找到你。你大概好奇我父亲为何三百多年都没死吧?因为他是元婴期修士。一个元婴期的修士,手段如何,不用我多说了。因此,若是能够赢得他的好感,你将受益无穷。”
喻婆婆的表情有恃无恐。
随后,双方说到如何回归和脱困,喻婆婆还拿来一根木炭,专门在地上画出了九幽宫的一些地图,标明了藏宝之地和取宝的方法,给赵长烟留出了时间,让他记住。
等赵长烟记清楚这些,她又指着身边的瓮说:“离开这里和脱离魂棺,都落在这些无尾虫身上。”
喻婆婆倒出了一个无尾虫,将它托在掌中,说:“这无尾虫在这个世界比较普遍,但是在修仙界中已经难觅痕迹。无尾虫并非真的无尾,而是寻常人看不到它的尾巴,因为无尾虫常常寄存于两界之间。它们的尾巴,都在虚空之中。无尾虫喜欢吞噬修士都看不到的残魂。所以,无尾虫也是修士养魂的补品。若非这个世界有这么多无尾虫给我食用,我又怎么会熬到现在?”
说着,喻婆婆又端起了那个碗,指着里面的汤对赵长烟说:“来,喝一碗无尾虫的汤,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喻婆婆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哑。赵长烟听着,只觉得越来越困。
喻婆婆端起了碗,凑到了赵长烟的唇边,说:“喝吧,喝吧,都喝掉吧……”
赵长烟恍恍惚惚,被喻婆婆灌入了汤水,他只觉得自己的神识空间突然如同被巨石加固了一般,变得十分稳固。
这汤的滋味如何呢?赵长烟还没来得及品味,就头一歪睡着了。
喻婆婆将赵长烟放倒在地上,慢慢地端详着赵长烟年轻的面孔,喃喃地说:“年轻真好啊!”
她干橘子皮一样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在地窖的火光中不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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