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六道骸所猜测的那般,等弗兰与他接头,师徒二人再找回去时,金字塔底的研究所已经被沙子灌满,连带着那些实验体和器材,全都被埋葬在沙漠之下。
“就是这样,情报又断了。”六道骸打电话通知了小徒弟一声,“下次有线索我会通知你一起,没问题吧?”
一树能有什么问题?
他只能谢谢师父,暂且放下此事。
初夏,收到里包恩的邀请,正在考虑大学要不要去意大利留学的一树接到了组织的新任务。
准确来说,是成为某制药研究所的挂名负责人,帮经常在全世界各地执行任务的琴酒监督某药物的研发进度。
“顺便走账。”安室透表情复杂,“这是琴酒的原话。”
一树刷题的手顿住:“他是觉得我们一直找他报账比较麻烦吗?”
安室:……
这他哪敢编排啊。
“行吧,我知道了。”一树应下这个安排,“稍后你让绿川先去把研究所的情况了解一下,给我整理一份人员、项目、资金等相关的报告,周末我会亲自过去查看。”
“您要接下来吗?”安室忍不住多嘴,“一旦成为研究所的负责人,无论研究所出了什么问题,您都要担责……而且,这也不是组织给您的任务。资金的话,找琴酒报销不也可以吗?”
一树有些意外,以开玩笑的语气反问:“安室先生,你在担心我陷得太深,回头被抓的时候判刑太多年吗?”
安室透:“……”
好像,确实是在担心这个。
但身为黑衣组织的成员,这种担心不该存在。
“我只是担心,这是琴酒针对您的某些不好的计划……毕竟,虽然这话说起来不太好,您也知道组织的性质,我不相信这个组织里有谁是真心为别人好,大家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行动,不是吗?”
“确实如此。”一树点点头,轻笑着,“那,安室先生能分析出我的利益需求吗?”
安室哽住,小心翼翼试探道:“我试想过很多次,都毫无头绪。”
“因为从一开始就没什么目的。”一树垂下眼帘,轻叹,“我没有以前的记忆,醒来就被告知是组织的榛酒……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普通平静的生活一直持续下去。”
安室透心头生出某个大胆的策反念头来。
他心脏狂跳,又拼命压住过分大胆的妄想,更为小心的问道:“那您为什么要接受琴酒的邀请?这只会让你在组织越陷越深。”
“除了组织我还能去哪儿?彭格列吗?”一树做出沉思的模样,“其实彭格列也是一种选择,不过归根到底,也是黑手党……”
“您在属下面前直言跳槽……没问题吗?”
“哦?你要对谁告密?朗姆吗?”黑发少年似笑非笑,“说起来,我确实和朗姆结下了大梁子……你猜我为什么没反对你继续为朗姆做事?”
安室透脸色一白:“我对您并无二心,榛酒大人。”
“叫我深水就好。”黑发少年屈指轻敲着桌角,“忠诚度来自于利益,你在我这无利可图,也看不懂我的意图……要考虑换个地方刷绩点吗?你是想要得到代号的吧?”
“您这是……”安室透回过味来,“您这是要赶我走?”
“只是个提议。对我而言,代号成员比家政更有价值。我不可能让可能站在朗姆身边的你帮我处理组织相关的事务,所以安排了绿川。你在我身边缺乏上升渠道,不如取得代号之后与我平起平坐,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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