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关上电脑,把蝴蝶放进梳妆台的抽屉之中,在床上躺下,闭上双眼,但眼前却总是出现那个哭泣的女子和那个看不清脸部的白衣女子,两个身影相互交替着,像两片薄薄的纸片,相互交叠,飞舞在宁夏的眼帘之中……
一夜无眠,宁夏起来的时候,头脑发胀,双眼通红,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离上班的时间还有半个月,宁夏苦笑一下,自己还可以这样熬几天?
今天的天气阴沉,窗外一直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宁夏也不想出门了,随便弄了点东西胡乱填饱了肚子,又坐在了梳妆台前,拿出了那只令她一夜胡思乱想的蝴蝶。
宁夏反复看了看蝴蝶之后,拨通了方健的电话。
&ldo;宁夏!怎么了?&rdo;电话那头传来方健担心的声音。
&ldo;别紧张,我这里有样东西,你明天有时间吗,过来看看!&rdo;宁夏笑了笑,方健的神经似乎太紧张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多,方健就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了半晌,方健依然眉头紧蹙,没有说话。
&ldo;看出什么了吗?&rdo;宁夏从厨房端出几个小炒菜来。
方健抬头看了看宁夏,问:&ldo;是在那个大屋子里发现的?&rdo;
&ldo;不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你没看出什么来?&rdo;宁夏给方健盛了一碗饭。
方健放下蝴蝶,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ldo;有,当然有,那不是什么古董!……是现代的东西!&rdo;
&ldo;现代的东西?&rdo;宁夏有些吃惊。
方健点点头:&ldo;不超过二十年!是动物的皮,而且是纹上去的图案!&rdo;
&ldo;……&rdo;宁夏忽然吃不下去了,她隐约觉得这蝴蝶的质地有问题。
&ldo;有可能是人身上的皮肤!&rdo;方健却依然胃口极佳,边说边吃,似乎并不忌讳。
&ldo;什么?&rdo;宁夏放下碗筷,她看着饭桌上的那只蝴蝶,突然觉得一阵反胃。
方健似乎看出来了,有些抱歉道:&ldo;对不起啊!我的职业习惯!&rdo;他一天到晚与古代的那些尸骨打交道,所以并不以为然。
宁夏已经吃不下了,只呆呆地看着桌上的那只蝴蝶,心中泛起一种极为悲凉的感觉。
方健匆匆地把饭菜扫光,拿起蝴蝶道:&ldo;你没事吧?我把它收起来?&rdo;
&ldo;不用!你接着说!&rdo;
方健看了看宁夏的脸色,发现并无大碍,继续道:&ldo;你看,这上面的图案虽然是秦汉时期的风格,但这皮质,却有些萎缩了,但并不厉害,可能是用了一些防腐的东西处理过,时间不会太久远。这样的皮质,细腻光滑,只有人类的皮肤才可以达到这个效果的!倒是纹蝴蝶的这个人,技巧倒是一般。&rdo;
宁夏没有说话,静静地倾听着方健的分析。
&ldo;在二战德国人的集中营里,就有过这样的作坊,先在那些肌肤白嫩光滑的年轻波兰少女身上纹下精致美丽的图案,然后把她们养的胖胖的,最后毒死之后,割下带有图案的皮肤,制成各种精致华丽的灯罩……&rdo;方健似乎越说越来劲,没有察觉出宁夏的反胃。
&ldo;你可不可以不要说这些恶心的事!&rdo;宁夏皱眉打断了他。
&ldo;哦!对不起!职业习惯又来了!&rdo;方健忙把话题又拉回来,&ldo;我看这蝴蝶似乎就像是一件工艺品,先在人的某一个部位纹下蝴蝶的图案,最后把这截皮肤用工具割下来……但也有可能是在这个人死后才割的,你不要害怕!这类事在古代那些痴男怨女身上,稀松平常!&rdo;方健忙安慰宁夏。
&ldo;什么意思?&rdo;
&ldo;也就是说,古代深爱对方的男女在某一方死亡之后,活着的那方会留下另一方身上的头发或是什么,以表真心。特别是这只蝴蝶,很可能就是双方的定情图案,所以被对方留了下来,等同于定情信物!&rdo;方健极为肯定地说出结论。
&ldo;但你又说这蝴蝶不超过二十年?&rdo;宁夏还是疑惑。
&ldo;现代人要是疯狂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不过出现在那幢明代古屋中,倒有些奇怪!&rdo;方健又道,&ldo;我回去查查资料……嗯……你是说那个大屋子里的照壁上还有一副凤凰骑在龙身上的图案?&rdo;
宁夏点头。
方健皱眉:&ldo;这可有些怪异了!难道明代有如此胆大的人?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rdo;
&ldo;你明天不上班了?&rdo;宁夏提醒他一句。
&ldo;对了!我出来的时候还看见了一间被锁住的房间!&rdo;宁夏忽然想起一楼那间被一把大铁锁锁住的房间。
&ldo;你怎么没有去看个究竟?&rdo;方健听了宁夏的话之后,似乎更心急。
宁夏看了看方健,有些犹豫道:&ldo;林伟把我拉开了!&rdo;
&ldo;我就说他有问题!哼!&rdo;方健的脸色沉了下来,&ldo;周末你带我去那幢古屋看看!&rdo;
第十一章惊惧
周末下午,方健不知从哪儿开了辆旧旧的微型车接了宁夏,往市郊古潭会所的方向驶去。
天色仍是阴沉沉的,小雨不时从车窗里洒了进来,宁夏的心情也被影响,潮湿了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田,苏云到底在古屋里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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