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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第1页)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嬴珩勾唇一笑,“不如把你的披风借给我穿。”

韩文殊蹙眉,却想也未想,便抬手欲将身后的白羽披风解下。嬴珩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的光彩,伸手止住她的动作,将她解了一半的绸带重新系好,殷切道:“子卿,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是么?”

“不是。”韩文殊冷冷反驳,唇角斜出一抹冷笑,“你不如说我是来害你的。”

“你如果要杀我,就从这刺进去。”嬴珩抬手指着心脏的位置,“最好把我的心剖出来,你要好好看清楚,我有多在乎你。”

☆、心软(二)

心潮起了涟漪,韩文殊瞪大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张记忆中的俊脸,此时刻满了认真与温柔,似凤眸似桃花的眼睛专注而又爱怜,韩文殊慌忙躲避,屏息凝神,收起动摇的心神,冷淡回应:“我都不记得你,为什么要杀你?即便你之前废了我的武功,我也不会怪你,毕竟之前的韩文殊已经死了。”

嬴珩神色黯然,可能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是啊,她都不记得他了,忘了他们之前的过往,嬴珩心里不知是喜是忧,他叹息一声,唇角勾出一抹苦笑,“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瞒着你。”

韩文殊眉眼间不禁流露出一丝厌恶,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再搅进这些纷争了。”嬴珩将她的身子轻轻扳正,疼惜地望着她,满含歉意道:“至于你的武功,我是存了些私心在,我故意隐瞒,是怕你知道以后会恨我。”

听到这个解释,韩文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心中大恼,俏脸一板,冷峻质问:“难道被我发现,我就不会恨你了吗?”

“你要是不会恨,就不是你了。”嬴珩调侃道。

呵,难道她韩文殊只会爱恨情仇,恩怨纠葛吗?也太小看她了!

对于他这句模棱两可地哄劝,韩文殊还以一个凌厉的眼神,如果此刻眼神可以杀人,只怕他已经中剑了。

“我从来没恨过你,只是失望。”韩文殊冷漠回应,心口却泛起一抹酸涩。

嬴珩沉着嗓子,低低笑道:“子卿,就算你今晚不出现,我也忍不到明天的朝阳升起了。”

“什么……”韩文殊的话还没问出口,樱唇便被一抹柔软填满,嬴珩俯身,单手撑在树干上,他一点点挪动、贴近,将她逼到退无可退,韩文殊靠在树上,腰间的酸痛让她无暇顾及眼前突如其来的男性气息。正难受时,却不知嬴珩是否看出了他的不适,他的另一只手臂极其自然地勾住她的腰肢,腰间有了他手臂的支撑,本能地倚赖上去,身体放松下来,却也使得嬴珩更加贴合地将她拥紧。

嬴珩似是极其享受一般,允吸着她的唇瓣,他浅尝辄止,那双好看而又魅惑的眸子轻轻闭着,长睫垂下,眼尾曼长,四周一切都萦绕着一种蛊惑的味道,他胸口的浴水似是渐渐被他的热情蒸发,两人之间,虽然只有分寸的距离,却仍是弥漫着腾腾雾气。嬴珩停下动作,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定定望着她道:“我后悔了,后悔那晚没留下一句话,就一走了之,后悔将你一个人扔在那里,虽然我知道,离你而去是为了你好,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坏蛋!强盗!禽兽!”韩文殊用力搜刮着脑海中关于恶人的词汇,她恶狠狠地骂着,手上也不闲着,挥舞着拳头打在嬴珩的背上,一下一下,但却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眼前的人一声不吭,毫不动摇地拥着她。

韩文殊灵光一闪,抬腿向他胯间踢去。大多数人吃过一次亏都会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嬴珩向来聪明过人,韩文殊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的腿向旁一翻,便躲过了这次危机,他慵懒地笑问:“还想用同一招?师父有没有教过你什么叫不变则衰么?”

韩文殊冷冷地看着他,静默片刻后,嬴珩突然轻拍脑门,恍然大悟地笑道:“噢,我怎么忘了,你失忆了,如今你只有我一个师父,看来要怪我疏于管教了。”

说着,他的吻便又要落下,韩文殊这次有了防备,头向旁一斜,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嬴珩也不急,只是笑笑,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俯首在她唇上印上一个轻吻,声音哑涩地说:“随我去宣室殿罢,再在这待下去,只怕我要忍不住了。”

说完他便从她身上起来,韩文殊见他身体有些僵硬,似是起了反应,心头一阵恶心,本想狠狠痛骂他一顿,却思及还有重要的事,将怒火强压了下去,随他而去。

到了宣室殿,许是嬴珩提前嘱咐过了,所以偌大的大殿里,只有陈总管一个人在旁伺候。

陈顺见到嬴珩安然无恙地回来,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虽然是在意料之内,但是后面跟着的韩大人,还是让他心头一惊。

陈顺虽然敛眉施礼,但是眼睛却一直斜斜地向上瞟,嬴珩虽然不动声色,但是韩文殊此时此刻的脸上,却写明了一切,潮红的双颊,娇艳欲滴的樱唇,经过结果显而易见。陈顺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躬身朝嬴珩道:“皇上是否需要奴才准备热水?”

嬴珩方才匆匆离开,身上的浴水已经被风吹干,但是头发却还潮湿着,子夜阴冷,若是不好好擦干,只怕要受寒。

嬴珩淡淡颔首,陈顺眉眼含笑地退了出去。

宣室殿的宫人早就将炭盆烧好,内室温暖如春,嬴珩围炉而坐,自然而然地笑道:“坐下吧。”

韩文殊刚刚在外面已经浑身火热,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被他撩动了,并且对他产生了感觉,此刻站在炉边,更是周身发烧,俏脸如绽放的娇花,声音发涩,“臣深更半夜进未央宫,不是与陛下谈天说地……”

嬴珩突然站起,拽过她的手,韩文殊话被噎回肚里,反应不及,便扑入他怀中。嬴珩邪魅一笑,声色低沉优雅,欺在她耳边,幽幽道:“看来真是我教的不好,刚才在小树林,你可没用敬语,我这个做先生的,是不是要从说话用语开始教你?”

嬴珩扬手,轻缓地取下她的扣在发冠上的簪子,长发顿时倾泻而下,如黑瀑,如绿云,嬴珩将脸埋在她发间,迷恋地嗅着,韩文殊想推开他,却惘于他的痴迷。

这时,漆门被缓缓推开,韩文殊听到动静,回过神来,慌忙将欺压在身上的嬴珩推开,一时紧张,力道没拿捏好,嬴珩向后,手扶住地面才稳住身体。

陈顺进门见到这一幕,登时间目瞪口呆。他虽已料到嬴珩与韩文殊的关系,但是亲眼看到,还是受了不少惊吓。他战战兢兢地跪下,惶恐告罪,“皇上恕罪,奴才在门外通报,却无人回应,便自行进来了。”

嬴珩却像是心情极佳,摆了摆手,一脸怡然,“无妨。”

陈顺将手中盛满热水的盆子放到桌上,又将梳头的篦子与象牙栉整整齐齐码在一旁,细声道:“皇上,奴才刚刚倒水时匆忙,不小心将手烫伤了,奴才担心脏了您的头发,旁的宫人又都命他们退下歇息了,这沐发……”

陈顺欲言又止,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上面缠着一层厚厚的绷带。

嬴珩凤眸扫过他的手,随意地扔下一句:“那就好好养着吧。”他顿了顿,看向韩文殊,唇角一勾,意味深长地笑道:“还有韩大人呢。”

陈顺强忍住笑意,幽幽退下。

韩文殊还沉在他说的那句话中,什么叫还有她?难道要她为他梳头吗!刚刚那狡猾的太监,分明就是装出的手伤,他那脸色,红光焕发,怎么可能是刚刚受伤的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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