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离开安亲王府之后,岳乐的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就为岳乐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岳乐本来的长子因为喘症在两年后夭折,抱养这个长子的继室福晋纳喇氏也是身体孱弱,受不住打击,因为一场风寒就去了。
伊尔根觉罗氏的父亲是三品官儿,但她是皇太后钦赐,身份是足够了,且又有儿子,太福晋便做主将她扶正为正室夫人。肖咪咪也是偶尔翻了资料才发现自己无意又改了一点事实,真实历史里岳乐帮助乌云珠踹了博果尔,攀上了顺治,后来又成为了逼死博果尔的帮凶,顺利成为了爱新觉罗氏的第一人。
然而在肖咪咪介入之后,岳乐原本的第三任福晋从索尼之女赫舍里氏变成了伊尔根觉罗氏,而这个赫舍里氏却嫁给了襄亲王博果尔,等于把岳乐原本妻族的力量全部拉到了博果尔这里。
这当真是一报还一报,上辈子你帮人抢我老婆,这辈子我就抢你的。
然而平心而论,岳乐和伊尔根觉罗氏过得很不错,后者是个娴静的女人,但不缺心机。后院被打理得仅仅有条,成为嫡福晋之后半年,伊尔根觉罗氏又生了第二个儿子,自己地位稳固之后,她也贤惠大度,让新人老人们也轮番地侍候岳乐,到了现在,岳乐膝下已经有了四男三女。
大女儿还被宫里抱养,封了固伦公主,真正是一路坦途。
岳乐到这时候才明白,究竟什么女人才适合自己,而且得适合目标远大的自己。他看伊尔根觉罗氏的眼光就不一样了,这天顺治微服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书房将伊尔根觉罗氏抱在膝盖上逗弄,满满的情意绵绵,殊不知伊尔根觉罗氏却是在应付他,心里腻味得紧。
她满脑子都是怎么从支出里尽可能地克扣钱下来,要知道若是大儿子继承了岳乐的爵位,她还得给自己的小儿子打算。她本身也还年轻,要是往后还有了儿子女儿,要怎么贴补?指望岳乐,得了吧,他还有一堆的庶子庶女呢,庶女可以联姻,庶子就是赔钱货。
顺治身份贵重,亮明了来意之后一路畅通无阻,开了门之后就发现安亲王夫妻两个大白天在书房里抱做一团儿,伊尔根觉罗氏外裙掀起,上衣的盘扣也松了两颗。发现了来人,她也倒是镇静,迅速起身掩面躲到了屏风之后,和旁的女人表现不一样,顺治不由多看了几眼。
岳乐轻咳了两声,给顺治见礼后,将人引到了书房另一处的隔间。
虽然乌云珠说岳乐和她只是兄妹之情,但顺治知道不是那么回事,知道有别的男人倾慕自己的女人,还是从别的男人手里抢来的,顺治总有些得意。你岳乐是能干,可还是保不住自己的老婆啊不是吗?
然而亲眼见到岳乐和伊尔根觉罗氏之间情谊甚笃,他放心之余,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就好像千辛万苦夺过来的东西没有自己想象中的有价值。顺治和董鄂氏其实一路货色,乌云珠夜深人静想到岳乐当年对自己爱之恨之,心里也还时常得意,仿佛岳乐这辈子就记着她,心里再进不了旁的女人。
结果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顺治甩开那些奇怪的念头,理所当然地对岳乐开口,在他眼里,他这个做皇帝的都纡尊降贵地开口了,岳乐哪可能不答应,当年他那一手,连皇太后都拿他没办法,顺治越发觉得自己来找岳乐是对的:“朕今次来,想必你也猜到了,就是为了太子人选的事儿。不说朕和你堂兄弟的关系,就冲着乌云珠和你情同兄妹,你也应当帮帮永泰吧。”
顺治太看得起岳乐了,岳乐是真猜不到,这世上有人的脸皮会这么厚,会以为自己会枉顾夺妻之恨出手相助,而他提出要帮的,还是那个贱人的儿子。
第70章 M11顺治的真爱十
要不是这个蠢货是当今皇上,岳乐几乎要控制不住冷笑出声了。
因为自己没有这个命当皇帝,所以皇帝看上自己的女人,自己就要毫无怨言地双手奉上。因为皇帝看上了自己的才能,就要无怨无悔地肝脑涂地吗?能臣也要选择英主的,对顺治,岳乐只想说一句你不配。
当然啦,说是不敢当面说的。
“皇太后近年已经隐退后宫,轻易不插手政事。”岳乐假装一副伤脑筋的模样:“然而太后在皇上冲龄继位之时,以一介女流之身力挽狂澜,获得我辈尊重也是常事。既然太后出面了,朝内朝外少不得要给足面子。再说了三阿哥年已十岁,又熬过了天花,算是站住了,听几位大儒说,功课也是很不错的,生母出身不低,如今又得皇后认养,实为众望所归。”
岳乐自认已经很有耐心地劝说顺治了,其实话里的意思就是您别折腾啦,大局已定。
顺治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说的我都知道,我怎么会不清楚。”他就是事不可为偏要为之,彰显皇帝尊严便在此一举:“可是太子的册立怎能由后宫女流插手,自然是要以朕的意愿为首要。”、
得了,您是觉得没面子了是吧。
当年抢了我的女人您是倍儿有面子了是吧?
“三阿哥也是您亲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之都是皇上的骨血,谁当太子不是都一样吗?”岳乐尽量平心静气地继续劝道。
“荣亲王才是朕属意的儿子,”顺治特别的义正言辞,一张胖脸上小眼睛一闪一闪的,期待岳乐和自己产生共鸣:“看在你和乌云珠是故交的份上,难道你就对荣亲王没有一点怜爱之心。”
岳乐几乎要把手边那块砚台给“呼啦”一下砸在顺治脑门上,把他给拍醒咯。故交?敢问是哪种故交,是郎有意妾无情的师兄师妹,还是阴差阳错的喜结姻缘,还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的恩怨交错?
无论哪一种,都是岳乐不情愿记起的回忆,他恶意地想,乌云珠这样心机深厚的女人,惯会把男人玩弄在鼓掌之中,所以到底皇帝知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如果他今天把乌云珠的真面目摊开来,顺治的脸又会是怎生模样,岳乐特别特别好奇。
“我同乌云珠认识这许多年,就算最后是那样的收场,又怎能轻易忘情?”岳乐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样子,令得顺治心头一阵暗爽,他又说道:“她的孩子,我自然当做亲生的子侄疼爱,何况又是天生的皇天贵胄,怎可能不怜惜呢?”
顺治立刻打蛇随棍上:“那你就动员爱新觉罗氏宗族的力量,若是宗亲们联合起来,皇太后也是没办法的,她虽然是朕的额娘,却到底是个外姓人。”
听了这话,岳乐越发鄙视顺治,他自问对着太福晋,他绝说不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语来。
“荣亲王固然惹人怜爱,”岳乐突然滴下几颗男儿泪来:“然而我那可怜的,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孩儿,又有谁去怜惜呢?”
顺治摸不着头脑了,这怎么就扯上岳乐自己的孩子了呢?
“皇上一颗爱子之心,可有想过奴才当日的心情吗?”岳乐几乎哭得泣不成声,一个大男人涕泪横流,非但不让人觉得可笑,反而越发的凄凉惨然,闻者伤心,这也是一种本事,他哽咽道:“皇上当日与乌云珠两情相悦的时候,可有对奴才的孩儿手下留情呢?”
“啊……啊?”顺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股无法遏制的好奇心使他不得不追问下去:“乌云珠当日尚且和你没有夫妻之实,你府中也没有别的妻妾传出喜讯,朕委实不知道啊。”
岳乐做出一股震惊的模样,结结巴巴问道:“皇上可还记得与董鄂氏定情之日。”
不就是暖阁之内鸳鸯交枕、书画定情吗,现在回想起来顺治还记得当时的心旌神荡,与乌云珠真正在一起之后,虽然生活平静如水,有佳人相伴、稚子承欢膝下,亦是人生中夫复何求之际遇。然而顺治那一颗不时跳动几下的男儿心,一想到当日暖阁之内的定情,还是要情不自禁回味那偷偷摸摸的刺激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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