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落下,扬起脸,直视着已经走到近前的老师,接着她将视线转向了齐刷刷向她看来的各位同班同学。“这样子理所当然的幸福,真的是我的生命里能够承受的吗?”
“阿玲,你究竟什么情况?如果要发疯的话,就请到外面去,不要打扰大家上课。”坐在前排的班长,迫于职责,离开了座位,走向阿玲,准备将她强行带走。
阿玲以锐利如针的眼神回敬班长,继续说道:“失去所有的记忆,随着这个世界的虚构,将性格也彻底改变,甚至忘掉所有的同伴和曾经一同经历过的战斗。如果是这样子的话,或许我就能够坦然接受了吧。”
“然而呀,这一场所谓的‘转世’,也只是你们为我重新虚构的一场完美的人生。这一切终究只是一个幻梦。那个一直保持着懊悔与自我怨恨的我,直到躺到了病床上,还在一遍一遍地重复回忆着弟弟死去的场景,不断地去寻找一线生机的我,在这份虚幻的回忆里又算是什么?”
“这一片闪耀着光芒的美好生活,如果我踮起脚去选择拥抱,那才是对我人生最大的背弃。”
邱梨继续这样说着:“放弃了所有的过去的一切,假模假样地开始一段所谓的幸福的新人生。这样子可真是美好呀。但是,但是呀,那已经不是我的人生了,那是其他什么人的人生。你们的技术再高超又怎样?或许这段记忆真的属于这个世界,或是另一个世界的某个人。但真实的人生对我来说,可是仅有一次的呀。”
随着红发少女秋离说出这样的话,窗外的景色渐渐开始褪色,那片正在打篮球的篮球场,人物渐渐变得模糊,显露出了阿森、田野、海冰冰、乙醇和……他们在与黑影不断斗争的身影。而这时,镜花水月和墙壁慢慢剥落,化作白色的气体,一面落向地面,一面蒸腾向天空。
乔林一个人站在这片仿佛扭曲了的天空之上,眼前的同学和老师形象渐渐模糊和扭曲。我的人生,是在这里独一无二的。即使这段人生丑陋不堪,沉默寡言,痛不欲生,它也是无法托付给别人,也不能被夺走的。这一份人生不能推脱,不能忘记,不能消除,更不能践踏。不能一笑而过,也不能美化。一丝一毫,一时一刻都容不得篡改。只能去接受这真实而残酷,但仅有一次的人生。
就这样说着,乔林的眼神渐渐变得像老鹰一般锐利,直直地穿透了眼前这幅虚幻的课堂景象。所有的老师和学生从他的眼前渐渐消失,他此时站立在了一片黑色的虚空之中。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着:“老师,你明白吗?所以我要去战斗,不停地战斗。因为,这样的人生和这样的结果,我一辈子都不能接受。或许,这就是我死后,灵魂要来到这个世界,继续进行反抗神明战斗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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