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叹了口气,平稳了下气息,接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老婆子只是看到了昨日。如若当年我没有女扮男装,如若这个世道不是这样,又岂会有今天的遗憾。你虽见过些不一般的,然而还来得及,世道如此,四阿哥我自小看着长大,人虽然冷些,还是可以依靠的。”
我的脸上浮起了笑容——一定是冷笑:“大师是想让我在府中为了丈夫的一个回顾而日思夜想,然后穷极无聊开始争风吃醋么?”
她一定听出了我语气中的嘲讽,却故作不知:“以你的阅历与能力,又怎么会成为那样的女子?西洋的那些思想,一夫一妻的确很吸引人,可是你想过么,你现在不在西洋,你在这阿。你为何不能试着去接受四阿哥,这样下去,为你的那些虚无缥缈的理想陪葬的,就是你的生命啊。”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首著名的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苏麻没有言声,目光中闪烁着些什么。
良久,苏麻看着我:“你好好想想吧,明天,明天上午吧,再来一趟。”
出得门来,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此地已是北京的近郊,并无什么房舍,举目望去,恰可见那血色的残阳。
“修筠主子。”
耳边传来低唤,回头,竟是那别院的管家。
他见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便低头回道:“爷和十三爷本是在门外茶楼候着的,适才内廷有信,皇上叫进了,爷便唤了奴才在此等您,若您没有别的事,便请上车吧。”
我这在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正停着辆雕梁画栋的大车。虽然那本是形容房舍的词语,用在这车上,却是一点都不过分。
上的车来,我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车。车内铺设齐整自不必说,饮料小食毛巾热水应有尽有,甚至在靠门边的地方还辟出了一个供仆人站的去处——此时那管家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虽然很不习惯这样恭谨规则的设计,但我此时并没有心情去更改什么,好好想想苏麻的话才是第一要务。
此时的我,与刚刚穿越时的我,已经截然不同。那个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不出头,只要自己忍让着些,只要自己随波逐流,凭着自己未来乾隆母亲的身份,就可以当一个安乐的米虫。
可是现实是,我不知不觉地,在自己一次次的不小心中把自己推向了众人注意的目光。之前见过康熙时就下的决定,在我说出那首诗的那一刻,更加的清晰。我就是我,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里,但并没有很狗血地背负上什么拯救回旋之类的命运,所以,我还是想做我自己,达成自己的理想,做一个懒人,做一个米虫。也许我有现代较为复杂的人际知识,也许我有超前得多的历史常识,也许我习以为常的东西在这个时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但我不想做什么惊天动地的改变,我只想做一个懒人,悠悠闲闲地看书,高兴地时候出门逛逛,仅此而已。然而现实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很可能会身不由己地卷入那些即使是几百年后看过去,都显得血淋淋的场景。然而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穿越是为了让我在斗争的漩涡中学会人心的黑暗,我宁愿不要这一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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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现在应该在写价值十分的问诊大病历的,但是那个病人明明多渴多饮却对我们说没有的行为彻底让我愤怒了。如果我们把那样的报告如实地交上去,老师恐怕会说,这什么学生阿,连糖尿病的典型症状都不知道,然后我们的分就不明不白地丢了。
对于一个七十五分才算及格的专业来说,这十分是相当宝贵的,然而想到可能会因为这样的理由丢分,我就觉得心寒。没有那么多次的见习实习,哪里来的医生?我知道我们的生疏的举止可能对病人造成了一定的困扰,为此我们在去之前认认真真做了复习,为此我们说了很多次对不起,可也不能这样玩我们啊。。。。
我承认我今天比较激动,看不惯的请无视
第六十六章 以斗争逃避
一路上思来想去,回到府中依然思维停顿在思考上,整个人行动都有些木木的,倒把小红吓得够呛,一路安排我睡下,这丫头才仿佛放心半退了出去。
她不知道,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我思考的问题已经从生死大事,转到了明天是否要去见苏麻这个相比之下很小的事来。就算是排除身份地位等种种因素,苏麻的年纪就是我应该去的首要理由。想想她一个女子在这样的社会做出的抗争,也的确是个不容易的,也罢,去去就去去,她又能给我安个什么陷阱不成。
想虽然这么想,我也不想为此事留给别人作为追问或者盘查的话柄,毕竟我的思想,即使是十三也是不能理解的。因此,第二天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依然是男装打扮,坐上马车——我倒是想骑马,但是小红似乎被我昨天的行为吓倒了,坚决不许,也就只索罢了。
让随行而来的总管在门口候着,我轻轻往里走去。佛家弟子都有早课,倒是不用担心起得太早打扰到了。
小尼姑通报了进去,不一刻工夫,我便被引到了昨日见面的堂中,苏麻已经在那了。
“见过大师。”行礼如仪,对于这样的老人,我并不想亏缺礼数。
苏麻依然是歪着的,见我行礼,略坐起身虚扶了一下,让我塌边上坐了。
此时正是日短夜长的时候,虽说是早上,整间堂屋靠的还是烛光照明,因而我直到此时才看清苏麻今日的样子。这是个极修边幅的女子,虽然一身简单的袍子,每一处依然能看到精心打理过的痕迹,没有些钗环,头发依旧是一丝不乱,仅靠样子,便展现出个优雅气象来。然而与之想对的,是她不施脂粉的脸上,明显的疲惫表情与黑眼圈。显然,昨日她也不曾好好休息,想来那首后世的著名诗句,还是对她产生了很大影响的。
她这会也同样凝视着我,目光中闪着我看不懂的神采:“修筠,你考虑得怎么样?”
我摇头:“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不像卷入那样的世界。”
她沉默了一会,说道:“若是你能给四阿哥生个儿子,我可以替你关说,保你一世太平。”
这个出乎意料的提议顿时让我瞪大了眼,生个孩子便可以保证我没有威胁么?也对,对于这个时代的女人而言,与很多人分享的男人是不可靠的,只有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可靠的,因此,孩子,可以很轻易的绑定一个女子。
我很疑惑地看着苏麻,她并不是我的什么人,为何要为我做到这般地步。用自己的旧日情分去求皇帝,固然康熙绝对不会不同意,但对于苏麻这样一个独立的女子来说,决不是一件轻松就可以决定的事。
苏麻笑了,不是昨日那偶尔掠过的一丝丝的笑意,而是真正的,蔓延到整个脸部的笑意,虽然依然是淡淡的,却让她整个人都有了些生气。“修筠,前半生,我活得多姿多彩,但从那之后,我心已死,对于一个心已死之人,做什么,靠的都是自己的兴致。”
“我说过了,你像我,你的经历,你的坚持,都像我,你比我更愿意打破一些东西。可是修筠,这个世道,并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我所能做的,也是希望你不要再碰得头破血流之后,成为另一个心死的我。”
我沉默,也许苏麻是真心的,在这样的思想下,我想起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孩子。我一直忘了或者说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我这个身份,如果没有孩子,就不会用弘历,没有弘历就没有康乾盛世,整个清朝,似乎都会因此换一个样子?
该死,我只是一直按自己的心在生活,怎么忽然之间发现自己快要成历史的改道者了?
是彻底改变历史,还是索性不管?我在心里艰难斗争,外在的表现上便是呆呆木木,不领情的样子。
苏麻并不着急,只是起得早坐得久了,咳嗽有些厉害起来。这么一来,有人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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