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把方景然扶到床边坐下,转身去书桌的抽屉拿膏药,嘴里却一直没停:“我往食堂来的时候,你猜我看见什么了?我看见有几个居然在侧门那儿爬上树了。”
方景然脱了鞋将腿曲在床沿上,听见这话动作一滞:“爬树?这学校还有侧门?”
“嗯,不光有侧门,这些日子学校都被我逛遍了,还有一个后门,就在操场跟宿舍区的交界的地方……靠近体育馆那块。”
方景然一愣,校礼堂与体育馆相邻,会不会……还没等他想下去,小周就一巴掌拍在他脚踝上,那一下又突然又蛮横,疼得他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方哥,你忍着点。”
“你他妈说晚了……”
小周一凛,方景然竟然说脏话了。
回到二食堂时,方景然就觉出不对来,整组人少了许多,气氛压抑,再一瞅导演,又跟之前那样一个人坐那儿皱着眉。
“听说侧门跟后门那儿差点被攻破。”傅千程一见方景然就迫不及待地分享,声音大了点被时乔弹了一下脑袋。
从他离开到回来连三十分钟都没有,形势就这么快就急转直下。方景然环顾一圈,发现肖旭也没了影。
他惦记待会儿的演出,把着手推圈将轮椅转到角落,准备试试伤脚能承受多大刺激。
双脚着地,撑着轮椅的扶手,站起的瞬间,使力的伤脚即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好在刚才换了药,膏药的丝丝凉意很快将痛感压了下去。
他迈出一步,接着又迈另一步架势像足了刚学步的小孩,疼痛习惯起来并不容易,方景然走了三步脸就快皱成一团。
“景然哥脚怎么样了?”方景然正贴着墙边歇脚,许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走到跟前时依旧是一副温和的笑脸。
“没事。”方景然用带着距离感的笑容回应,“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好。”许炀敛了几分笑意,“如果景然哥待会儿上不了台,我的罪过就大了。”
“没那么严重。”
方景然敷衍几句转过脸,想着再试几步,没想到许炀的声音追了过来,“其实你也不用这样,就算第一遍没跳好,还能重新拍第二次。”
许炀压着音量,这句话刚好能传进他耳朵里,方景然一顿,转头看清他眼里的揶揄,回道:“你们选秀那会儿也这样?”
许炀被他问愣了,过了几秒倏尔笑了,“景然哥真会开玩笑。那时上台都是实打实只给一遍机会的。”
“都是综艺,这儿也只有一遍。”
方景然瞥他一眼,继续朝前走。刚开始他只觉得许炀对人有些疏离,之后的几次再加上今天他隐隐约约的感到,许炀或许对演员职业本身就带了些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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