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现在特别没心没肺。”
易秋回过头,“跟你学的。”
“跟我学什么?”
易秋转过身,“你被人打穿了肺,不也还能?在急诊室里?,一连串地叫‘小秋’吗?我这才?哪到哪啊。”
她说完又伸了一个懒腰,“对了,杨钊找你了吗?”
陈慕山刚要回答,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刘胖子的电话号码,陈慕山接起电话,“说。”
“山哥,你有空吗?中午钊爷请你。”
陈慕山看向易秋,挑起声音问道“算什么?”
“我哪里?敢帮钊爷说算什么啊,山哥求你别玩我。”
“行,说地方。”
刘胖子好像跟电话那头的谁确认了一下,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三?溪木材厂。”
陈慕山握着电话朝松园里?走,“吃饭能?不能?换一个地方,我对那儿有阴影。”
刘胖子快要哭了,“山哥你救命吧,要不您亲给自钊爷去一个电话?”
“那算了,就那儿吧。”
说完挂断电话,回头向易秋摊开手,“来了。”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的哀乐声大起。
易秋与陈慕山同时转过身,江惠仪的追悼会?已经开始了,原本站在外面的人说话的人也都停止了交谈,陆陆续续地跟随工作人员往守灵厅里?走。
陈慕山看着守灵厅里?的灯光,“我听说,他们?决定就在这里?火化了。”
“嗯。”
易秋点?头,“好像是因为遗体出境的手续太复杂。”
“那今天?的仪式结束就要送到后面去烧了吗?”
“对。”
山上的风从广袤的灌木林里?吹下来,风里?有一股清凉的草木味道,同时也混着各种有机物?燃烧之后的味道。
陈慕山忽然问易秋,小秋,你怕死吗?”
“有点?,你呢?”
“我好像不怕。”
易秋侧过头,“但你怕我死。”
陈慕山蹲下身抹了一把脸,“你真厉害。”
易秋低头看着陈慕山的头顶,“因为狗就是这样的。”
她很?直接地说出了这句任何人听到都会?觉得被羞辱,而陈慕山听到却?觉得功德圆满的话。
陈慕山爽得甚至想起来转个圈,但在易秋面前?又不得不克制住,他抿住嘴唇,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总感?觉你变了。”
“我怎么了?”
“你最近不怎么说,‘陈慕山,你做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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