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因自责而感到心碎呢?可是张小鬼死了。栾蓓儿没有死。至少现在还没有死。司徒秀尊迅速回到栾蓓儿躺着的地方。“上官英培,我们坐飞机。快走!”
几个人跑到外面,司徒秀尊在最前面,他们听到飞机发动机加快了转速,正准备起飞。司徒秀尊全速向前冲去。她跑向灌木丛,上官英培对她大喊,指向通道。她又朝那个方向跑.一分钟之后就上了跑道。她向跑道的另一端望去。飞机正在转弯,就要轰鸣着冲向跑道,升入空中。
她无可奈何地望着,然后沿着沥青路道直冲调度室跑去,一边挥动着手枪和警徽,一边竭尽全力大喊道:“梁城市检察院。”一辆汽车朝她冲来,司马效礼和上官英培抬着栾蓓儿奔向汽车。
这个驾驶员还不错,终于停下了车。
——梁城市检察院的,她声音嘶哑地说道:“我这儿有一个受重伤的人。我需要你的车。你得把我们送到离这儿最近的医院。马上。”
驾驶员看着警徽和手枪,木然地点点头。“好吧。”
他们都上了汽车,上官英培把栾蓓儿抱在怀里,一直呼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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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英培陪着栾蓓儿乘救护车去海滨医疗中心,这里有急诊科和外伤治疗中心。司徒秀尊和司马效礼搭车去那里。赶往医院的路上,司徒秀尊给梁城市的郑相林打了电话。她向他说明了情况,他正在赶局里的一架飞机。司徒秀尊坚持让他一个人来,别人谁也不能来。郑相林未加评论就接受了这个条件,也许是她的语调,也许是她言语不多、令人震惊的事件。
栾蓓儿立刻被送进了急救室,在那里,医生们差不多用了两个小时抢救她,试图使她脱离危险,心率恢复正常,止住内出血。看来都没有什么效果,有一次甚至还叫来了急救推车。
栾蓓儿在心脏起搏器电流的作用下不停地抽搐,上官英培透过门缝看去,吓得毛骨惊然,最后他看到心电图监视仪从一条水平线变成了有规律的峰谷曲线时,他才发现自己还能动。
两个小时后他们不得不切开她的胸腔,撑开她的肋骨,按摩她的心脏,使之跳动。每个小时似乎都有新的危机,她已奄奄一息了。
上官英培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和任何人讲话,不停地走来走去。对这女人他帮不上任何忙,这使他痛苦不堪。他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呢?该死的张小鬼,他是怎么把子弹射出来的呢?而他就恰恰站在那家伙的身边。而栾蓓儿,她为什么要转过身来?为什么躺在那张抢救床上的应当是司马效礼。
上官英培颓然靠着墙壁,滑落在地板上,双手捂着脸,巨大的身躯颤抖着。
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司徒秀尊和司马效礼一起等待着,自从栾蓓儿遭到枪击,司马效礼几乎没说一句话。他坐在那里,盯着墙壁。看看他,没人会想到他已愤怒到极点,甚至绝望到了极点。他对欧阳普良的绝对仇恨,那个把他所喜欢的一切都毁掉的人。
就在郑相林到达的时候,栾蓓儿被送进了特别护理室。医生告诉他们她的情况眼下已经稳定了。他说子弹射入她的身体,对器官造成了相当严重的损伤,内出血十分严重。她很结实也很有抵抗力,现在她还活着。他谨慎地说她还有机会,就这些。不久他们就会知道更多情况。
医生离开后,司徒秀尊一手放在上官英培的肩膀上,一手递给他一支烟。
——上官,如果她能活到现在,我就相信她会继续活下去。
——没有保证。他自言自语地咕哝着,难以正视这个女人。
他们走进了单间,司徒秀尊把司马效礼和上官英培介绍给郑相林。
——我想司马市区长马上就要把他的经历告诉你。司徒秀尊对郑相林说。
——他愿意吗?郑相林怀疑地问道。
听到这儿,司马效礼振作起来:“远不止愿意。但我讲之前,请告诉我一件事。什么对你更重要?是我的所作所为,还是逮捕那个杀害你的人?”
郑相林俯身向前:“我不能肯定是否准备跟你讨论任何形式的交易。”
司马效礼胳膊肘压在桌上:“我给你讲完我的经历之后,你会的。但我这么做只有一个条件。你让我对付这个人。以我自己的方式。”
——司徒秀尊通知我说这个人是为政府工作的。
——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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