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无论大小地方都找机会出意见,绝不安静、绝不退缩,以免一个不留意,别人就忘了还有自己的存在,只没想到以往还让着自己的郑平亚,这回竟会如此不客气!
“好了好了…”
见蓝洁茵又陷入了发飙的边缘,接到元规通报赶来的梁虹琦连忙劝阻。一来这是在庄中众人齐聚之所,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了郑平亚身为庄主的威信,二来白欣玉穷途来奔,让她住下也算不得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该为了这等小事起冲突,不过他也不由光火,自己三人受伤未癒,一方面是因为阴京常下手沉重,一方面也是因为蓝洁茵处事急躁冲动,让他们根本无法专心养伤,还得帮她收拾善后,怎么说都没法,“洁茵,你回房去,等会师父有话跟你说。”
“可是…师父!”
见蓝洁茵竟不趁此下台,梁虹琦不由发火,这吉州的蓝元清身为一方之主,可怎么会把个女儿惯成了这幅模样?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学都不乖,活了这么大还像个小孩子,只知无理取闹,相较之下郑平亚虽近来对自己三人不像以往那样毕恭毕敬,至少在外人面前还知道进退。
“立刻回去!等一下为师就来找你,快去!”
没想到梁虹琦竟一点面子都不留给自己,蓝洁茵只气的浑身发抖,但看厅中不只郑平亚和梁虹琦,其他人照面看来也不像站在自己这边,反倒是刚刚被自己刺了一句的黄彩兰和范婉香脸色稍微好一点。自知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也佔不到上风,蓝洁茵气的一跺脚,旋身便冲回了自己房内,只苦了前呼后拥的侍女们忙不迭地跟上,生怕不小心又惹火了这位脾气颇大的庄主夫人。
“哎…这孩子太不听话,还请庄主见谅,虹琦会好生管教,绝不让她再次出这种岔子。”
“二师父言重,”
向着梁虹琦一礼,郑平亚虽心中也对蓝洁茵这连时地都不看就乱使性子的脾气不满,但尚光弘等三人对湘园山庄肇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无论如何也要看他们的面子,不好对蓝洁茵深究,“只是偶尔使使性子,平亚倒不怪她。只是白姑娘穷途来奔,若给她冷言冷语地讥走了,传将出去对本庄声名可大有妨碍,此事还得请二师父多多费神,平亚在此多谢了。”
听到郑平亚将责任推回自己身上,梁虹琦心中不由一阵酸苦,照说蓝洁茵都已经出嫁了,她的性子不好,郑平亚这做丈夫的也该负一半责任,他却把责任都推回自己等三人身上,前些日子对上天门时还可说事务缠身,现在的他万事都交给元松等人处置,人都轻松下来了,却未见在武功上多所长进,那日据说在赵平予手上小输一场后,更是变本加厉,懒懒散散的怎么都提不起劲,几是任事不管,只在后宫里和侍女们打成一片,难怪被冷落的蓝洁茵心中怒火更炽,动不动就发作,只可怜了尚光弘,一边养伤一边还得小心翼翼,深怕这成果一不小心就给郑平亚败了。梁虹琦本还想俟机骂骂郑平亚,要他振作起来,不要一天到晚往脂粉丛里钻,这下更是没指望了。
见梁虹琦退了出去,郑平亚坐回了位置,心中却不由驰想着,白欣玉临走前那一记眼光,深深地盼进了自己心里。如果她的仪态可说是观音菩萨下凡,端庄皎洁不带一丝污垢,那记眼神便似充满了生命力,娇柔妩媚的令人魂为之销,配上那高雅精洁的外貌,更令人不由得浮起一种遐思,若即若离之间,就好像正在诱惑自己一般,令人心荡神驰。以往的白欣玉那有这般诱人的风情?若那时白欣玉稍稍露出了现在一半的诱人,郑平亚便用强也不会让她离开湘园山庄啊!
白欣玉不过回来几天,湘园山庄中人都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但却是向好的方面转变。
首先是郑平亚也不知怎么转了性,持续了好一阵子的没精打彩模样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虽说庄中事务仍然是毫不保留地丢给了元松等人,但习武方面却是专心致志、毫无懈怠,彷彿还想再进一步般,虽说他的武功修为已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要再上层楼极为不易,但这样用功,至少不至於不进反退,只要这样下去,就算再遇上赵平予,到时候郑平亚也该有多些机会取胜。
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郑平亚的专心致志虽说不是做给人看的,但若白欣玉在场之时,郑平亚的用功程度便更增一筹,虽说就算白欣玉不在场时也不见松懈,但差别总还是用眼睛看得出来的。不过白欣玉只是偶尔来看上一两眼,顺道帮郑平亚喝个彩,在练武场的时间一点都没久到让人怀疑她在偷练郑平亚的武功,便是那最多话的蓝洁茵,在这方面也没什么话好说,看得出来为了那日的事,她被梁虹琦好生训了一顿,虽仍动不动吹眉瞪眼,至少是静了一些。
不过现在的白欣玉,和当日的她可也大不相同了,庄中的新人自是为之惊艳,而旧人除了惊艳之外,更多了一分惊意,当日的白欣玉虽不至於冰冷难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那时她的神态,也不像现在这般温柔高雅,可现在的白欣玉虽是容颜依旧,却像是换了个人一般,不只平易近人,高贵典雅中带着些令人不由得起了亲近之意的温柔,那眼神更是灵动活泼,口中的话虽然不多,但和她相处时,总觉得那眼光可以传达千言万语,令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满满的。
虽然如此,但对白欣玉此来,湘园山庄之中并非都是赞赏之意,第一个跳出来不满的,就是庄主夫人蓝洁茵,这点倒在多数人意料之中,毕竟这对夫妻不和已久,庄中人尽皆知,谁教郑平亚什么都好,就是色字头上把持不太住,蓝洁茵、蓝玉萍和黄彩兰、范婉香不算,庄中还弄来了大批侍女,前次甚至还将“雪岭红梅”柳凝霜也禁在庄中,搞出了好大风波,一些没弄到这么出名的风流韵事,更是双手双脚都数不出来,这般风流好色,蓝洁茵身为正妻,要不吃醋也难。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同为“鄱阳三凤”本来和白欣玉亲如姐妹,和蓝洁茵从没好脸色往还的黄彩兰与范婉香,这回竟似也站到了蓝洁茵这边,虽不至於对以往的姐妹冷言冷语,但言谈行动之间,却有一种让人一望而知的隔阂,但凡亲身经历过她们相处的都知道,黄彩兰和范婉香心中的妒意之重,只怕绝不在蓝洁茵之下,只是隐忍不发,没像蓝洁茵那般明显而已。
但这次回来的白欣玉,不只颜色远胜以往,连修养似也较当日好上太多,对蓝洁茵和蓝玉萍敬而远之,即便受到不太合理的对待,也只是笑笑就过了,态度温柔如水,让吃醋的女人们想发都无处好发作。这种无处发挥的郁闷,反使得蓝洁茵等人胸中怒火更炽,尤其郑平亚和尚光弘等人这回可是一面倒的站在白欣玉那边,一来是因为白欣玉远道来投,身为湘园山庄的领导班子,是该做个榜样;二来也是因为白欣玉这逆来顺受的温柔婉娈模样,令郑平亚不由自主地豪气大昇,想要不出言回护,对男人的自尊心而言实在是说不过去,而梁虹琦和骆飞鹰等人,也不想出言帮理亏的蓝洁茵一方,被孤立的蓝洁茵怒火毫无发泄之处,更是日日挑剔,冲突自是日复一日。
今儿个也是一样,为了郑平亚练武时,白欣玉再次光临,蓝洁茵又发了一回火,不过这次却不是为了郑平亚,而是因为白欣玉正想告退之时,被梁虹琦给留了下来,攀谈了一段时间,那模样只看的闻讯而来的蓝洁茵好生怒火填膺,郑平亚风流好色,眼睛像只蜂一样老在这装的高贵矜持的狐狸精逗留不去也就算了,连师父都给她迷了去,竟忘了指导郑平亚的武功,只顾着和她高谈阔论,虽说这段日子自己的武功搁下了不少,但师父也不该指点那故作清高的小狐狸精啊!
又一次在练武场大吵大闹,这回的主角梁虹琦本想发作,但念在蓝洁茵总是自己徒儿,又贵为庄主夫人,便是错在她,也不好在公开场合落她的面子,好说歹说之下,好不容易才劝服了蓝洁茵,硬是将她弄离了练武场,同时郑平亚也大发庄主之威,将一票忘了练武,纯在旁边看笑话的庄丁和庄中高手们轰的落荒而逃,好不容易练武场才平静下来,只有郑平亚喘着大气的声音。
“庄主辛苦了,”
纤手轻拧,将巾上的水渍拧乾,交给了郑平亚,白欣玉眼中微含幽怨之色,却是一点没显露出来,“山庄家大业大,庄主领导全庄,其中艰辛实不足为外人道,欣玉当日负气出走,只贪了一时之快,却没顾到庄主的感受,仔细想来,欣玉实心中有愧,还请见谅…”
“白姑娘言重了…”
接过了白欣玉递来的丝巾,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郑平亚边动作着边在暗地里咬牙,当他接过那白巾之时,心中真有无限渴望去摸摸白欣玉那白玉雕就一般的纤巧小手,只是不知为何,向来色胆包天的他,却是一点出格的动作都不敢有,只能在心中暗骂自己竟没了胆子。这次回来的白欣玉有股仙女下凡般的圣洁气质,令人丝毫不敢起亵玩之心,便是色胆包天如他,也只能在暗中压抑着那将她压在身下,用强力粉碎她那圣洁无瑕外表,将她的身心彻底蹂躏征服的欲望,压抑的好生辛苦。“那时平亚年轻识浅,多有不是之处,还请白姑娘原宥。”
“不敢当,”
飘了郑平亚一眼,白欣玉微微一福,娇躯行若流水般退了开去,似是怕了郑平亚的灼灼目光,声音中仍带着沁人心脾的温柔,“若蒙庄主不弃,两三天内欣玉寻地摆酒,向庄主谢罪,同时也感谢庄主收留之恩。”
“平亚一定…一定到…”
给白欣玉那一眼,勾的魂儿都飞掉了一半,郑平亚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不知道白欣玉究竟听到了自己的话没有,那一眼彷彿带着千言万语,有几分幽怨、几分歉意,还加上几分感激,勾的郑平亚心花怒放,就好像自己得到了仙子的垂青一般。
也不知在练武场中站了多久,郑平亚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心中虽不由有些怒火,更多的却是希冀。他身为湘园山庄庄主,在武林中享赫赫威名,现在有那个门派敢不给这名字几分面子?但庄中自己的权威却不是那么强大,光看白欣玉连想摆个筵席向自己赔罪,都不敢在庄子里面,还得到外头找客店,就为了怕蓝洁茵又来闹场,若给这被妒火烧坏了脑子的女人再搞出事来,自己身为庄主的面子往那儿摆?偏偏蓝洁茵不只是自己的正娶夫人,还是二师父梁虹琦的爱徒,自己便想发作,也碍着师父脸上,连想驯驯悍妇都得思前想后,这庄主做的真有够没意思!
想到这儿,郑平亚就不由想到,在迎娶蓝洁茵时同时娶进门的黄彩兰和范婉香,一来因为根据地已失,身如浮萍,只能依靠郑平亚,二来因为两女不幸失身在杨逖手中,故而对自己极为小心服侍,碰上蓝洁茵时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人,在天底下便再无存身之处。虽说有着男人喜新厌旧的脾性,但郑平亚还算念旧,便是有蓝洁茵等人明里暗里想法挤兑,他至少还把黄范两女留着,只是她们受蓝洁茵的气,怕也少不了,也幸亏她们还忍得住。
可真要说起来,或许两女在床上的表现,才是让郑平亚在新婚时对她们难舍难离的原因吧!虽然失身给杨逖,不能让郑平亚一享开苞之乐,但有了床上经验,加上心态上又极其想要取悦於他,和两女的床笫之趣,可绝不是在蓝洁茵和蓝玉萍身上享用得到的,是以郑平亚虽然颇多内宠,几乎可说是夜夜当新郎,但最令他留连忘返的地方,仍是黄范两女的香闺和床上风情。
不知同为鄱阳三凤,“白羽凤凰”白欣玉在床上,会不会和黄范两女一般美妙多姿、令人爱不忍释?这念头才刚浮起来,就被郑平亚硬是压了下去,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想?白欣玉美貌犹在二女之上,又有一种仙子下凡般的出尘气质,令人不敢妄起淫心,和那两个给淫贼破了身子的女人那能相比?何况…何况白欣玉也只说要摆酒向自己赔罪而已,可没说对自己芳心暗许啊!
但酒为色媒,何况若在庄外设宴,多半也只有自己和白欣玉两人,不相干的旁人绝不容参与,说不定…说不定自己还真的有机会呢?不,不能用强,那对这下凡仙子只是一种冒渎,但若用药呢?想到这儿郑平亚心儿狂跳,他是清楚药物的功用的,连“雪岭红梅”柳凝霜在药上都吃了亏,用来对付白欣玉,该当仍有奇效,说不定要对付这等美女,也真要用上药物才好呢!
想到这儿,郑平亚不由有些患得患失,那“雪岭红梅”柳凝霜的艳色,绝不在白欣玉之下,兼且外貌冰清玉洁,令郑平亚不择手段,也要弄她上手,只没想到柳凝霜外表看来虽是端庄拘谨之人,骨子里却是骚浪淫媚,早给人拔了头筹,虽说这般平日里克己复礼,天性却是最好闺阁云雨之乐的上好浪货,在床笫之间、交媾之时,最能满足男人征服欲的欢趣,让郑平亚有了她之后,几乎再不想其他女人了,可没有破她红丸,仍让郑平亚颇为遗憾,白欣玉会不会也是一样呢?
不,不可能的!摇了摇头,郑平亚禁止自己再想下去,能让白欣玉这天仙下凡般的绝代美女在床上骚浪淫媚地服侍自己,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像她这般拥有天仙般圣洁无瑕气质之人,绝对是最为皎洁清净,一点尘污也不沾的,这回用药自己可要小心些,药力太轻可破不了这天仙美女的矜持,药力若太重了,让她没经自己的手便被药力催成了淫娃荡妇,那可也不好,总之就是要有所控制,让体内欲火正燃的白欣玉,被自己的种种手段弄的欲仙欲死,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被自己所征服,不只是破了她的身子,还要令她事后心甘情愿地留在自己身畔,玩个一生一世。
想到此处,郑平亚就不由暗叹,当日他和元松设局对付柳凝霜时,同时还找到了混毒的绝代高手“毒王”蔺梦泽,不然要让江湖经验丰富无比的柳凝霜就范,可真是难上加难呢!但柳凝霜事发之后,尚光弘大为震怒,若非靠着自己力保,加上尚光弘追敌之时误中暗算,不能将心思再放在追查此事上面,怕元松早给赶出了湘园山庄;但为了自保,郑平亚不得已弃车保帅,“毒王”蔺梦泽被他亲手大卸大块,连他带来的毒草毒物,也一把火烧了个乾乾净净,自己虽暗中留下了一本蔺梦泽亲笔的《毒经》但郑平亚武功虽高,但在用毒这方面,绝对称不上行家,甚至连个学徒都算不上,又不能找在那之后噤若寒蝉,再不敢打这主意的元松帮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啊,对了,这几日郑平亚虽专心致意在白欣玉身上,绝不令她的作息起居有所闪失,但他也听说了,附近州里新开了间药铺,听说那老板在药上的功夫相当不错,以自己身为庄主之威,要那新开张的老闆为自己出主意配药,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了,现在郑平亚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那老闆要有真才实学,千万不要没用到看不懂“毒王”蔺梦泽竭一生心力写就的《毒经》啊!
缓缓地走进了铺中,郑平亚悬了半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这也是他作贼心虚,毕竟他出门前刻意打扮,现在一身儒衫高冠,书卷味儿甚重,完全没有一点点江湖人的习气,在这年头,这种独身在外的儒士可说是随处可见,虽说此处文儒气息不重,兼且要上京赶考,现在也还不是时候,但说到游山玩水,可算得上是士林之中所在多有的习性,旁人直是司空见惯,除非面见熟客,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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