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掐着时间有心迟到,却不想对方来得比他更迟。
而楚淮南关于他安全的担忧,在沈听见到来人后,显得格外“杞人忧天”。
“那位先生”看起来四十岁上下,保养得当,气质也不错,进下午茶的包间时,左右都跟着保镖,一带三的派头,架势十足,可这个人却不是慕鸣盛。
站在这位“先生”身后的,除了两位穿着黑西服、黑超蒙面的两位保镖外,还有一个便是之前和沈听通过电话的梁硕。
沈听掀眼看了看对方,手指在腕表上“噔噔”地敲了两下,皱着眉头冷笑:“够准时的啊您。”
此刻,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小时。
梁硕是个心思活络的,见状赶忙打圆场,客气地解释道:“真抱歉,慕先生上一个行程比想象中结束得晚些,不好意思让宋总久等了。”
沈听吊着眼角打量来者,脸上的冷笑勉强止住了,脸色却还是难看。
梁硕体贴地替那位生面孔的“慕先生”拉开椅子,仍在笑着说明情况:“这一路确实有点儿堵,耽误了不少功夫。”
沈听收回了审视的目光,冷淡地说:“迟都迟了,就别再说这么多废话浪费我的时间,坐吧。”
梁硕一愣,之前在电话里,这位小宋总可不是这个态度啊?
这是看出了端倪?不应该呀。
梁硕仍是一副乐呵呵的笑面虎状,心里却直打鼓。
沈听态度冷淡,那位慕先生的话也不多,桌上一度冷场,基本全靠左右逢迎的梁硕在硬撑。
某种程度上,梁硕和林霍是很相似的人,整日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
沈听坐在餐桌面前,心不在焉地拨弄着盘子里味道寡淡的前菜听梁硕像个代言人般,就有关“慕先生”与宋诗的交情侃侃而谈。
等到上热菜的时候,弯弯绕了半天的梁硕才终于说到了重点。可他才刚开口说了句“有关那东西的配方——”,沈听就立刻打断了他。
“梁总,趁热吃。”他用公筷夹了朵冷盘上装饰用的西蓝花放在了梁硕的餐盘里:“别客气,多吃点儿。”又转过头对端坐在一旁,活像个“工具人”的慕先生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慕先生也是,随意啊。”目光落在梁硕盘子中心的那朵西蓝花上,他故作惊讶地一挑眉:“哎?夹错啦?不中用的摆设本就不该出来见客的,要是碰上个和我一样眼神不好倒还好说,但要碰上不瞎的,被人当面戳穿了那多尴尬啊,您说是吗,慕先生?”
被叫作慕先生的男人瞥了眼梁硕,逐渐表现出沉不住气的样子来。
沈听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神情举止中的讥讽和有意怠慢却是显而易见的。“戳穿”之类的词让一心想要活络气氛的梁硕面子上也挂不住了。
“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笑容来得快去得更快,板下脸来,气质阴鸷得像是另外一个人。
放下筷子,沈听比他还要不客气,垂着眼自顾自地喝了口热茶,等到茶水咽下舌尖明显有了回甘,才慢悠悠道:“我倒是想问,梁总和那位爽约的慕先生是什么意思?”
梁硕没说话。
沈听抬起头神色冷然地望着他:“我哥死了,我也年轻,被怠慢是应该的。可既然这个饭局是慕先生先提出来的,他又还有心要让华鼎万亿和天汇继续合作,那是不是也应该拿出点儿诚意来?这么重要的合作,他自己不来,找个冒牌货坐在这儿充数糊弄我,是大可不必的。”
他话音未落,坐在主位上试图鱼目混珠的那位“慕先生”脸色骤变。梁硕还想强辩,却见沈听抬了抬手,一连串到嘴边的解释被青年人生硬制止的动作堵了回去,统统滚回了喉咙里。
沈听说:“梁总,你也比我年长一些,大概和我哥差不多年纪。我之所以喊你一声‘梁总’并不是因为我宋辞是个‘尊老爱幼’的。而是因为林霍曾多次跟我说过,华鼎万亿的那位先生对我哥正如我哥之于他,有知遇之恩。你既然是那位先生身边的人,我自然也不能怠慢。”他话锋一转:“只是,今天这事儿你做的不太地道。我哥以前给我看过慕先生年轻时候的照片。”他用眼尾扫了一眼已经不太坐得住的“慕先生”,轻慢的意味不言而喻,“很明显,照片上的慕先生和眼前的这位对不上号。”
其实,在最开始沈听也不能百分百就确定,来的人是个滥竽充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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