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民所在的小组由周坤和一名王姓女老师带队,他们分成两拨坐快艇往湖心岛进发,开艇的小伙子很健谈,一见人多就精神抖擞,打开话匣子淘淘不绝地说道:“咱这儿不是什么名胜景区,平时冷清得很,附近居民来游园都不愿花钱,我这船有一星期没带到客人了。”
他单手把持方向,为了显示技术还走了个大S型线路,激起晶莹的水花在阳光下闪烁飞溅,李安民抱紧丽丽,生怕她成为小哥秀技术的牺牲品。
锦霞洲最美妙的地方不是它自身的景色,而是岛外风情,在西面亭台上登高远眺,长堤卧波、绿带缭绕,远处青山叠起,近处碧水长天,轻风拂过时烟云舒卷,美得别具一格。
岛上除了花圃就是树,没什么值得游览的独特风景,作为写生场所倒是不错,开船小哥对周坤说:“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及时联系管理室,我随叫随到。”
老师一声令下,大伙挑角度占地盘,各自把画具摆开,李安民选的地方视野不好,但很安全,她跟高涵两人并排坐,把丽丽夹在中间,周坤带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李安民摸着丽丽的头说:“没什么,她乖巧得很,也不会乱跑,你去帮我们打水吧,我看着她就行。”
周老师提着两橡皮桶任劳任怨地去打水了,王老师也在替别的同学打理准备,他们这个组相当和谐,两老师不端架子,师生之间像朋友一样相处自然。
高涵见丽丽靠在李安民身侧,笑嘻嘻地提建议:“我看你认她做干女儿好了,不然总妈妈、妈妈的叫,对外人解释起来也浪费口水。”尤其涉及智商问题,不太好说。
李安民无所谓地耸肩:“妈妈就是个称呼,跟卫军哥叫我小妹没什么区别,不需要解释。”
高涵不怀好意地瞥她:“丽丽叫你妈妈,叫叶老板爸爸,你们三人凑一起,不就成了一家三口?被人误会了你也不解释?”
李安民戳着下巴想了想,斩钉截铁地落下三字:“不解释。”
高涵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会儿,凑近了问:“喂……你是不是对他有意思了?”
李安民眯着眼睛裱纸,答非所问地说:“这跟那两码事,外人怎么想干嘛要去在乎。”
周坤提来桶,又去帮其他学生打水,高涵看着她的背影,咂嘴道:“暴敛天物,她一开口,地上全是玻璃渣。”
李安民被她说的莫名其妙:“什么玻璃渣?”
高涵捧起心口:“少女玻璃心碎成的渣,到现在我们班还有人怀疑她的性别。”降低音量又接了句,“还有性取向,八成是那个,要不干嘛打扮成男人样?擦,我甚至觉得她比叶老板还有男人味。”
李安民咧嘴坏笑:“我看你有点危险——身后一步是悬崖,千万别掉下去。”
高涵翻她白眼:“我要是掉下去,你奏是那第一个遭殃的。”
李安民伸笔在她的画纸上点了一下,笑着说:“赶快刷吧,早完早省事。”其实没多少人在认真作业,交钱出来都为了一个“玩”字。
画了一会儿,丽丽拽住李安民的衣角说:“妈妈,尿。”
这意思是想小便了,周坤指着花圃后面说:“顺着鹅卵石路一直往前,那儿有厕所。”
高涵、赵小薇与王老师也跟着一起去。
公共厕所,尤其是这种景点的公共厕所,卫生环境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李安民早做好心理准备,但真看到了屎蛆满坑的肮脏画面还是忍不住犯恶心,跟乡下茅房有一拼,臭气熏得人不敢用鼻子呼吸。
之前听管理室大叔说出水系统坏了,他隔段时间叫清洁工人上来清理一次,根据这堆积程度推断,隔的日子是相当长啊。
王老师捂着口鼻惊呼:“怎么脏成这样?叫人怎么上!”
高涵跑到男厕所瞅了瞅,那儿比较“干净”,于是几个人轮流在男厕解决问题,回程时,她们没走原路,从厕所后方绕到一座竹林前,恶臭味顺延到这里不减反增,苍蝇成群结队地在林间盘旋。
高涵踢着地上的包装袋,狠狠咒骂:“就门前三寸土能看,高筑墙广积粮,垃圾围在后面,还锦霞洲?敢情全是琳琅满目的米田共呀!”
赵小薇脸色发白,扇着手挥开苍蝇,低眼一瞟,说:“你看,还真围了起来呢。”
竹林外用红色的塑料包装绳拉了两圈线,王老师说:“这应该是为了防止游客进林挖竹笋,有段时间挖笋成风,很多公园的竹林都给糟蹋得坑坑洼洼。”
高涵捏着鼻子咋呼:“就这臭地方,给我钱我都不要。”
李安民正想搭话,丽丽突然站住了,伸手往林里指去:“妈妈,有东西。”
李安民顺着指尖望过去,除了竹子就是苍蝇,但她坚持说有东西,李安民问在哪里,她就钻入红绳往竹林深处奔窜,这小丫头平常静如处子,跑起来却动若脱兔,像尾滑溜的泥鳅,在竹杆间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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