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都街道上,巡逻队正在紧锣密鼓地检查。
“站住!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为首的女子拿出一块镶金边的令牌,巡逻的卫兵探头一看,是宁国公府的“宁”字。
“走吧走吧。”
被搜查者继续往前走。
“站住!”巡逻队又绕了回来,气势汹汹:“月枝女子从不戴耳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
“哗”,热血溅了一地,为首的女人拔出了大刀,将逼问的小兵就地格杀了。
“父亲,您醒了吗?”晴初走到游仙堂外,听屋里有说话声,轻声问。
“进来吧。”说话的是高氏夫人。晴初推门而入,高卉馨正在给炉子添香,一股清苦味从里面溢出来,大概是白幼薇开的药香。那种像香又像胭脂的东西,倒是与严女官给她的“醉心香”颇为相似。
白幼薇却说它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叫药凝。
“你父亲最近精神了很多,午睡起来都有力气看书了。”宁书逸的脸色还是很不好,但已经不会一说话就咳嗽了,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汉书·艺文志》。
“国难当前,再软弱的人也知道安平日子朝不保夕,我怎么还好意思躺在床上,等人供养呢?”宁书逸放下书,朝晴初招了招手,“听说朝阳公主在阵前拒绝了魔族的要求,还带着一众圣女将魔族大军逼退了三十里。这件事,你怎么看啊?”
晴初在木榻前蹲下,抵着头回答道:“朝阳公主年轻,但她仅仅是在南面将魔族逼退了三十里而已,信国的腹里全部沦陷,但好在有勒舒支援,离国的兵器供应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西凌的临喜关又被破了,大夏马上就要被两面夹击,形势不容乐观。”
“看来最近沈慕辰教了你很多。”宁书逸拿手上的书轻轻砸了一下晴初的额头,表示自己很欣慰。只轻轻的那一下,晴初竟有些恍惚。
“怎么,你不满意这个未婚夫婿?”
“女儿只是觉得。。。。。。”
“砰”!前院传来杂乱之声,其声势比新年里的炮仗还要响,倒像是什么沉重之物从高处掉了下来。
宁国公府位于覃都最繁华的地带,平日里都是车马伞轿不断的,今日大街上却出奇地寂静,仿佛坠入了深渊一般。晴初忽然生出一种非常害怕的感觉,她扶着床帮站起来,想到外面看一看。
天池皇宫外,白幼薇正在灵枢门外探头探脑。
“母亲诚不欺我,灵枢门果然是天池九门中守卫最少的!”
韬光殿作为‘皇室宗祠’,供养着成千上万个黑漆漆的牌位,而灵枢门最靠近韬光殿,为了不惊扰祖先们,故布置在这里的守卫最少。这一点,哪怕是容妩从这里出逃后也没有一丁点改变。
咦?那个趴在天权塔上的黑点是什么?幼薇眯细了眼睛,想要分辨。哇!那个黑点居然会动唉!那是个人!
傅优容“刷”得一下出现在白幼薇身边,话里没有了平时的沉稳和镇静:“公主,出大事了!我们派去郊外代替您采药的人遇到偷袭,被夺走了宁国公府的令牌,现在那伙人已经进城了!”
“怎么会有人敢在覃都行凶?”幼薇心里一咯噔,“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全是高手,约莫二十人。他们入城时遇到了巡逻队,便将那一队人都杀了,无意间目睹到的人也没能幸免。只是几呼吸的时间,一整条街的人,全都做的不声不响!”
“轰”!空气中传来了一股硫磺的味道,幼薇掩住了口鼻,被傅优容护着趴下。
什么东西爆炸了?!
坍塌声愈发紧凑,天权塔倒了,天璇塔也到了,象征着月枝国祚永兴的紫薇七塔同时倒下,乱飞的粉尘和金箔像正午的阳光一样刺眼。
幼薇望着那错金工艺不再的低矮塔身,听着城墙内此起彼伏的尖叫,渐渐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抓住傅优容的袖口,愤愤地说:“优容哥哥,看来我们的计划得往后推一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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