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北手不方便,路望远整晚待在他房里。
半夜麻醉效力过去,傅成北疼得直冒冷汗,想逞强不表现出来,奈何被路望远一眼识破,二话没说往他嘴里塞了片医生开的止疼药。
这让傅猛男觉得很没面子,不过药效发散后的确缓解了疼痛,便没再嘴硬,翻了个身背对着路望远继续睡了。
翌日。
傅成北醒来时已临近中午,窗外阳光刺眼,他不禁眯了眯略显红肿的眼睛。
“先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饭。”
路望远斜倚在窗台上道,手旁是几株白色风信子,窗外微风吹拂进来,撩动着他的发梢。
傅成北挣扎起身,倍感乏力,脑袋涨痛,皱眉应了声便准备下床。
可随即身子一顿,发现了什么。
傅成北偏头,阳光落在他脸上:“谁给我换的衣服?”
昨晚睡前穿得还是宽松的睡袍,眼下却是一身浅色休闲装,T恤的右边袖子被裁掉了,将他包扎成猪蹄似的右臂露在外面。
路望远:“家里就张姨、小黄花还有我,你觉得是谁?”
傅成北知道是谁,仍是道:“小黄花吧。”
路望远意味不明笑了:“你觉得是它就是它吧,半夜还舔你了,感觉到没?”
傅成北脸一黑,果断拧头去了浴室。
不过关门时还是表情复杂地看向路望远:“真舔了?小黄花舔的?”
路望远走过去,似笑非笑:“难不成是我舔?”
砰——
浴室门被重重摔上。
路望远笑了声,手搭在门框上朝里面喊:“用不用帮忙啊,伤口不能见水。”
傅成北:“让小黄花进来帮忙!”
路望远憋笑:“人家正跟隔壁卷毛谈情说爱呢,没时间。”
“那就闭嘴!”
傅成北用左手别扭地挤着牙膏,脸色极臭,在心里骂了一百遍路望远狗比后,成功把牙膏挤飞上天。
张姨知道傅成北受伤,特意熬了清淡的米粥,傅成北吃完嘴里淡出个鸟来,浑身不舒服,下午路望远带他去医院换药,还遇上了晋延。
没吵起来,路望远淡淡瞥了晋延一眼,这怂包就哧溜跑了,正巧沈柏打电话过来,傅成北也就无暇顾及他了。
沈柏:“北哥,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傅成北坐在走廊的长条椅上,有点不耐:“捡好听的说。”
沈柏立刻道:“好消息是韦杰除了轻微脑震荡,居然没什么大事,就是得继续在医院受几天苦。”
傅成北撇嘴:“这就算好消息?坏的是啥。”
沈柏干咳两声:“鹰眼不知道在哪听说你跟人打架的事,打算让你和晋延明早升旗的时候念检讨。”
鹰眼是年级主任,经常趴窗上抓上课玩手机的,同学就给他起了这外号。
“……”
傍晚,灯光柔和的卧室内。
傅成北翘着腿,吃水果嘴也没闲着,对正写检讨的路望远道:“措辞不必太卑微,要竭力体现我是受害者,对面多凶残,最好能引起所有人同情心,让他们觉得罚我上去念检讨就是没有良心。”
路望远肩背宽厚平直,脸部轮廓棱角分明,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充斥在房里。
他低声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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