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上书房,周霂莜望着凤阳宫的北麓,那个自己曾经过了三年的地方,却是有些痴了。刚才,在那个姓杜的面前,自己失了仪态。一步步走在青石道上,黑色的官袍让原本就高挑的身形更显纤长,也衬得如雪得肌肤更加剔透,月光照耀下的周霂莜丝毫没有闻到周遭的赞叹,只是低垂着眸静静地想着,想着那些只属于两个人的,早已飘远的往事。
而睡榻上的昭麟,此时却处于大痛中。
明若从小就是怕痛的人,而且是怕到连拔牙都最好医生做全身麻醉的那种。所以从意识恢复起,便抓着宋默的袖子哭了起来,而这一哭,便是一个下午。什么人也不见,什么大夫也不给看,什么药也不给涂,就是嗷嗷地叫着痛,然后就是哭。宋默自小就乖巧懂事,此时知道他受了委屈,便默默地陪在一旁,一直到他哭睡了过去,才轻轻起身,正打算为他捏上被子,房门外,却突然吵了起来。
“殿下,相爷有事要找你,请你即刻过去。”来人的语气虽然恭敬,但行动却是全然相反。说话的当会儿,房门已经被他们一脚踢开,而刚刚才睡过去的昭麟更是毫不客气地被他们从床上拖了下去。
“呜呜……”被那么重重地一摔,昭麟吃痛地醒了过来,但此时神智还没有完全的情形,所以只是呜咽了两声。
“你们要干什么?”见此情形,宋默不由急急地嚷道:“少爷他刚刚受了伤,好不容易才睡过去!”
“这点小伤,比起国事算得了什么?”那些人显然没把眼前得少年放在眼里,只是上前粗鲁地把他推到了一边,便抓着昭麟的手腕迫着他站起了身。也就是那一拉一扯间,才稍微有点愈合的伤口便又破了开来。顿时,额头上的冷汗全冒了出来,昭麟咬着下唇,两腿却晃得更厉害了。
“你们——”见昭麟的脸色越来越不济,才被退到地上的宋默忍不住,又站了起来,正欲再次上前理论,却被王旁给拉住了:“王大哥?”
“别说了,这是公事,你小孩子家懂什么?”望着摇摇欲坠的昭麟,王旁的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却又平静了下来。
“可……”
“没事的,我和他们去一次就是了。”此时的昭麟总算缓过点气,看到宋默一脸焦急,不禁轻声劝道:“默儿你去睡吧。”
然后,那些人再没做停留,直接拉着昭麟便走。
“哼……还不是自找的。”看着那些人终于离去,王旁拽着宋默,不知为何,突然恨恨地吐了这么一句。
虽然十二皇子府距离相府并不远,但一路轿子颠簸,等到了相府的时候,昭麟坐的地方已经被血染了一片,而这路,也更是走不动了,只能由着人一路抬着进了书房。
“如今这头一出,是办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还要请你继续多多配合。只是……”阳朔望着不断打着哆嗦的明若不由挑眉道:“你早知受不了凤南军的训练,为何当初不与老夫说一声?老夫的心再窄,这点小忙总还帮得上……
明日我便同冷将军说一声,免了你的操练。以后你好好办自己该办的事,这些无用的事情还是少管。”
“不。”阳朔才说完,座椅上的昭麟却已开始猛摇头:“我答应你们的事一定会给你们办到……但是……但是你不能阻止我继续……继续操练。”
“你这又是何苦?”看着昭麟一脸死灰的面色,阳朔蹙眉,正欲劝阻脑中却突然闪过了一念,不由严肃道:“你该不会——”
“不……当初立的誓,我还记得很清楚。何况有那封信……你们还怕什么?”
“那就好。”目光在对面的人身上停留了许久后,阳朔的口气终于松了下来,转到了下一个话题上:“那我们就开始办正事吧,给我过来。”
再回到皇子府,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
昭麟虚弱地推开房门,正想躺到床上补眠,却赫然发觉王旁端坐在圆桌旁,似是等了自己很久。
“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说。”昭麟此时实在没有心情与他分辨,挥了挥手便打算赶人。
“为什么?”也就在这个时候,王旁突然冷冷地喝道:“你明知道皇上的计划,相爷的计划,你明知道自己去校场挨打是早晚的事,你明知道昨天即使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同情你……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整天嬉皮笑脸地来招人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样子看着有多恶心?!”
昭麟抬眼望向涨红了脸的王旁,却没有说话,只是扶着墙走到了床榻上,慢慢地坐下,然后缓缓地躺下去。
“你不敢说?”见昭麟没有出声,王旁更是忍不住道:“或是咱们足智多谋的殿下还有别的打算?”
“王旁你住嘴!”终于,昭麟忍不住,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噢,终于有些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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