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枯瘦的手里端着一只大碗,碗里放着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饼子。
见屋里还有人,她微愣了一下,就客气道:“小山,你这有人啊,快去把饼子热了,和这小哥一道吃。”
邹山点头,从老婆婆手里接过碗,“谢谢婆婆。”
他撕扯着饼子,干嚼起来,“他不饿!”
婆婆看着邹山,一脸慈爱,“小山,你今天白日去哪了?往常你不是晚上才出去的吗?自个身子要当心啊,别累着自己了。”
玄蝠好笑,他累?嗯,逛花楼也许会累。
她忍不住笑道:“今日,他去相看姑娘了,那姑娘样样都好,就是要的彩礼太多,他正为这事犯愁呢!”
婆婆忙问,“小山,这是真的?你相中人家姑娘了?”
瞬间,一团饼子卡在他的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瞪大了眼睛,伸长了脖子,还是不行,都快喘不上气了。
婆婆急得不知怎么办,踮起脚,要给他拍背。
玄蝠上前对他后背一拍,邹山这才咽下了饼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婆婆看邹山没事了,放下心来,哀叹一声道:“小山可真是苦啊,从小没了爹娘。
长大了在外面做苦力,领了银钱,还要经常接济我们这些穷邻居,是我们拖累了他,如今他该说媳妇了,却没有银子,这可如何是好呢?”婆婆说着,抹起了眼泪。
玄蝠对婆婆笑道:“其实现下倒是有一个法子。”
“哦,小哥快说说!”老婆婆浑浊的眼眸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光亮。
“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他身体壮实,手脚灵便,有意想让他做马夫,月钱是五两银子,可他不同意!”
她摊摊手,嗔怪地看了邹山一眼。
“啊,还有这好事?”婆婆很是惊喜。
她又转回头去对邹山说:“小山,做马夫总比你在码头做苦力好点,这月钱还不少哩,眼下你该说媳妇了,正要用银子,咱不能跟银钱过不去,对不?”
玄蝠对着邹山讥讽道:“不知是他是心高气傲还是穷惯了?一直不同意这事。”
婆婆极有耐心道:“这小姐开的月钱可不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人家若是看上了别人,你就捞不着这好事了。再说你卖力点,做得好了,人家小姐说不定将来还要重用你哩!”
“是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婆婆看了他一眼,“小山,你就别在思前想后了,大伙儿承蒙你照顾,都不想看到你说不上媳妇,打一辈子光棍。
邹山脸一黑,轻声对老婆婆说道:“婆婆,我再想想,你先回去歇着吧。”
“好,好,我先回去,你也注意一下身子啊。”
等邹山把老婆婆送到门外,亲眼看着她蹒跚着远去,叹了一口气。
他转回头,关上了门,气道:“你方才胡说些什么?”
我有胡说吗?这老婆婆好慈祥啊,她应该住的不远吧?
邹山的脸上一下子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这么好的老婆婆,她要是知道了她的小山是一个小偷,接济他们的都是是脏物换来的,该多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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