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洋去医院处理伤口,清创、消毒、缝合,一整套流程做下来已经是凌晨。他本想缝完针就回警局,但是一从椅子上站起来就眼前发黑,无奈又倒了回去。
医生说他失血过多,需要输液,跟随他来医院的小孙也劝他留在医院继续治疗,局里有任尔东和娄月,他们也能主持工作。夏冰洋的确失血过多,脑袋里天旋地转,半条手臂都麻了,也知道自己回警局不过是审讯翟小丰,而翟小丰为了艾露连怪物都愿意当,又怎会不愿为她牺牲。
对翟小丰的审讯将是一场无用功。
小孙央托医院的熟人找了间空病房让夏冰洋挪过去,守在夏冰洋的床边看着他打点滴。
夏冰洋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感觉不是那么晕了,闭着眼睛对小孙说:“不用看着我,去吃点东西。”
小孙说:“我不饿,我守着你。”
夏冰洋掀开眼皮瞅他一眼:“我饿,吃完帮我带回来。”
“好嘞好嘞,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给我带什么。”
小孙出去后,夏冰洋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来实在躺不住了就按铃把护士叫过去,让护士帮他把放在护士站充电的手机拿过来。拿到手机,夏冰洋正要打电话回警局问问情况,手机就先一步响了。
将近凌晨三点,夏冰洋没想到纪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看到来电显示着纪征的名字,夏冰洋倒不着急接电话,闭上眼睛悠长地吁了一口气才接通电话,把手机放在耳边。
“喂?冰洋?”
在寂静又空旷的夜里,纪征的声音像道弱电流似的沿着他的耳廊往深处爬,好像整个房间都是纪征的声音。
天花板的白炽灯太亮了,闭上眼睛也能明显感受到光感,夏冰洋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还没睡吗?”
另一边,纪征的卧室里没有开灯,但夜幕里悬着月亮,纯白色的绉纱窗帘被从阳台飘进来的风掀动边角,随着风轻轻鼓动,冷水一样的月光穿过窗帘洒在地板上,飞出一层矮矮地低悬着淡光。
纪征把被风吹开的窗帘拉好,然后掀开被子回到床上靠在床头。尽管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但是他还是在深沉又空明的夜里压低了声音:“没有,你的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夏冰洋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左手伸到床边打点滴,枕着右臂,道:“没电了,刚冲满。”
一团橘黄色的绒毛从床尾站起来,踩着被子往纪征身上爬,纪征朝它伸出手,把它捞到怀里抱着,摸着小橘猫的脑袋,问:“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夏冰洋略想了一想,道:“受伤了,刚缝完针,在医院打点滴。”
报喜不报忧对他来说是句屁话,他巴不得纪征挂念他,惦记他,对他嘘寒问暖,这样他会很爽。
果不其然,纪征瞬间就紧张了,忙问:“怎么回事?伤到哪里了?”
夏冰洋闭着眼睛慢悠悠翘起唇角,故意低沉着嗓音道:“不是很严重,缝了几针而已。”
说着顿了顿,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般哼唷了一声:“但是好疼啊。”
纪征不知道夏冰洋惯会对他使‘无病呻|吟’这一招,听到夏冰洋喊疼,他也心疼。他更加温柔地抚摸小橘猫的脊背,紧皱着眉叹了声气,道:“睡一会儿吧,睡着就不疼了。”
夏冰洋脸上笑容更深,语气更加委顿:“疼的睡不着。”
纪征无奈地笑了声:“那怎么办呢?”
夏冰洋一怔,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里长叹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把脸从枕头里转出来,低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故作正经道:“你陪我聊聊天,听着你的声音我就不疼了。”
纪征答应了,答应后却想不到应该和他说些什么,也不费神去想,就听着手机沉默着。换做别人,他随便一转脑子就是一大堆可供与对方寒暄的话题,但是对方换做是夏冰洋,他就觉得那些可有可无的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说出来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就这样和他打着电话沉默着来的有意义。
他耐得住沉默,可夏冰洋耐不住,夏冰洋等了一会儿也不听他说话,就催了一声:“说话啊。”
于是纪征问道:“你自己在医院吗?”
夏冰洋道:“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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