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是触动,也能感动一辈子。
她方才还以为,自己一无所有。
可现在,她却有了盔甲。
白狐上前轻轻的抱住了泪流满面的苏婉,狠狠剜了七王子一眼,“不说话会死吗?好端端的你提什么苏家,提什么御史中丞府。我可告诉你,如今她是于蔓,跟苏家没半点关系。你爱调查谁调查谁,就是别打到于姑娘的头上。若不是看在方才施以援手,还有点人模狗样,此刻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孟麟心里是幸灾乐祸的,不过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容景垣没答应,否则苏婉这一去,怕是此生难见了。
“听见了?”孟麟道,“死心没?”
涯岂能死心,他如果是那种随意便能打消既定计划的人,当初乌素就不会死。涯上前一步,径直站在苏婉跟前,“我希望你能再考虑清楚,蔓,我找了你很久也等了你很久,希望你能给我机会。我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伤你心。我发誓只对你一个人好,而且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要你滚远点,你肯吗?”白狐冷了脸色,这人怎这样厚脸皮,都拒绝得如此决绝了,还死活不肯死心。白狐是江湖儿女,本来就是果断之人,这会子更是有点生气,“什么考虑不考虑的,关你屁事。人家现在小两口好着呢,就等着三拜天地成正式夫妻。你凑什么热闹?”
白狐嗤鼻,“哪来回哪儿去,这里不需要你操心。还有啊,别再来大祁纠缠于蔓。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我说话算话,你若不信,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
她作势要出手,所幸被苏婉快速拽住。
“太子殿下请回吧!”苏婉深吸一口气,“这是大祁的内部问题,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是月氏的太子,将来会有更大的责任。你若真的为我好,就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以后别再有战争。”说着,苏婉跪地,朝着涯毕恭毕敬的行礼,“多谢太子殿下抬爱,于蔓无以回报,唯愿两国长治久安,永世交好。”
她磕了头,也算是划清了彼此的界限。
涯定定的望着她,轻叹一声将她搀起,“没想到,你一介女流,却是如此傲骨铮铮。”
“不管何时,都得记住自己是谁,不是吗?”苏婉抿唇浅笑,“不能忘本,不忘初心。”
涯苦笑,“可你是我的初心,我该如何?”
“真肉麻!”白狐嗤之以鼻,回眸间刚好看到孟麟投射而来的冷飕飕目光,随即也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别以为睡了老娘,就可以拿这种眼神看我!
呸!
白狐时时刻刻惦记着,怎么把孟麟这小子的眼珠子挖出来,一想起那天夜里的疯狂。又微微红了面颊。该看的,都教他看见了!
“我能跟你谈谈吗?”涯走到容景垣跟前,瞧一眼手铐脚镣的容景垣,微微凝眉。
“你不必同情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我自找的。”容景垣坐了下来。
孟麟领着众人去了外头,这会子也得防着宋明成那小子玩花样。这样对峙也不是个办法,虽然南抚镇地处偏远,宋明成一时间无法调兵遣将,但拖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你在干什么?”白狐瞧着孟麟好像在掐指算什么,还以为他神叨叨的犯病了。
“没看到我在算吗?”孟麟不屑看她,这婆娘话太多,而且脾气太躁,不宜靠近。
“算什么?”白狐又问。
“算死期呢!”孟麟瞪了她一眼,“我再算,大概还能活多久。”俄而,又笑得凉凉的,“你要不要跟我陪葬?”
白狐嗤鼻,转身回到苏婉身边,“姑娘,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
苏婉摇头,“男人之间的事,说不好!”不过看一眼外头虎视眈眈的宋明成,苏婉又有些头疼,如今似乎到了险境,不知该如何是好。
里头的人想出来,外头的人想进去,可谁都不让步,是故谁都没办法。
这个时候县太爷就该发挥作用了,溜须拍马,在旁伺候。宋明成干脆在外头搭建简易营帐,住进了营帐里,外头的阳光晃得他发昏。
县太爷屁颠屁颠的把自家的女儿给送了进来,宋明成又是个食色成性之人,见着美丽的女子岂能按捺得住。本来离开京城这么远,一路颠簸就已经忍耐得不行,这会子更是如狼似虎。
有卫浅盯着兵器厂,宋明成也放心,干脆在营帐内好一场颠鸾倒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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