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考核。说是考核,无非是问明各家门第,演看武学,看看根基如何。江湖帮派摆在台面上的收选弟子,无非是为壮大声势,也不甚特别之处。武当张老道门下弟子不过百,却与少林并宗江湖百年。少林武堂弟子真正习武者,算来也不过百来余,又有哪位豪侠敢明目张胆与少林掰手腕。
言朔本还操了会心该如何应对选拔考试,不曾想只是被问了几句话,告诫嘱咐了几句,便登记在册,含糊了过去。
后面又淘汰了几个实在不堪入目或年纪不符的人。丁甲奇便命人将入选弟子聚合起来。
众人在槛下,丁甲奇于阶上扫了眼众新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是语重心长对众人训示了一番,才道今日各自在栈内休息,明日一早便出发前往青岚宗。
言朔听丁甲奇唏哩呱啦说了一顿,早给他说得困得不行,听到可以去睡觉,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想到明日就可以躲到山上去,也是不由暗暗欢喜。
不过还没等自己进客栈做个好梦,言朔胡乱一瞥,便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登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一个心噗噗乱跳。
斗笠女子和那五个人已赶了过来,不过看五人神色衣装,居然都带了伤。那个斗笠女子带着斗笠,瞧不分明,但看黑色宽袍上灰尘污泥,也知没有好到哪里去。
斗笠女子等人还没说话。丁甲奇便瞧着他们,朗声道:“在下青岚宗长老,丁甲奇,不知诸位是过路,还是?”
斗笠女子本不想搭话,抬腿便朝前一步,大有立刻动手的意思。那鼠须男子见状忙赶上一步拦下,不着痕迹摇了摇头,斗笠女子方才停住。
鼠须男子上前拱手,笑呵呵道:“原来是青岚三剑的丁大侠,久仰久仰。在下是北边来的孔方京”
丁甲奇道:“孔先生啊,孔先生好。江湖虚名,岂敢在大家面前卖弄。”
孔方京这等人做个都是底下的黑买卖,名字多到自己都忘了自己叫什么,见丁甲奇似是听闻一般应了一声,也是不由好笑。此时捻了捻鼠须,道:“后面是我的几个兄弟朋友,此来是路过青岚地界,并无要事来访贵宗。只是有一桩要紧事,恰逢丁长老在这里,烦劳请教。”
丁甲奇见对方面目虽有些奸邪,但言谈举止尚合礼度,又听不是冲着青岚宗来的。在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朋友总不会有错,便道:“孔先生但讲。”
孔方京瞧了一眼丁甲奇身后众人,人数虽多,他却一眼扫过,半点不放在眼里,只是在余不让身上停了一会。
丁甲奇显然注意到,便道:“那是我派余不让。”
孔方京惊讶地“哦”了一声,道:“没想到今日有幸,一下子便见到三剑中的两位,真是平生幸事。”说着,便朝余不让拱了拱手。
余不让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全凭自己手中剑得来,自来不喜欢多言客套话,但对方既然有礼,自己也不能端的太高,也是拱了拱手便罢。
孔方京也不在意,又道:“不知贵宗这是……”
丁甲奇道:“我派颓唐,百废待兴,招收一些有才有姿的弟子,勉强撑着不倒,也好不辜负了先人呕心沥血建下的基业。若是这些孩子日后有幸,还要请孔先生及各位多多指点照顾。”
孔方京道:“这是当然。”
丁甲奇道:“不知诸位前来是?”
孔方京道:“有一仇家,数次要害我众兄弟。行走江湖,我等一向是安分守己,但此人屡屡欲害我等姓名,此事若不了解,我等兄弟怎能安心过好日子!”
丁甲奇眼中略有不屑,但一会便无。行走江湖,万事皆在一张嘴,说什么做什么是真是假,丁甲奇这等老江湖又怎会只听一面之词,但事不关己,他也并不愿牵扯多问。只笑道:“能做孔先生等英雄的仇家,肯定是手段非凡了。诸位也看到了,我这除了我和我余三个外,就是我宗里几个年轻弟子和刚收的小子。这些显然都不可能威胁到几位。”
孔方京呵呵一笑,解释道:“青岚宗行事光明磊落,江湖人无人不知。在下自然不是这个,我那仇家身边还有一个小童,看年岁与长老身后新选弟子差异不大,就怕他混在里面。可否让在下……”
丁甲奇冷冷打断道:“阁下的意思是,要搜一搜我宗弟子了?”
孔方京知有此一问,神色恭敬道:“搜字担不起,只怕此人居心叵测,混在长老弟子之中,有意挑起你我两家的矛盾,这便不好了。”
若是这批人未入青岚宗还好,既是入了,做的事事便是青岚宗的脸面。要是任由孔方京这等来路不明的人任意搜查宗内弟子,传出去莫说是青岚宗虚有其表,他们这两个长老恐怕也是名声扫地。
丁甲奇沉着脸道:“什么矛盾?我派择徒向来严谨,若是不知来历,不知底细,怎么会轻易招收?后面新招弟子,各个皆有来历,籍贯出身,我是一清二楚,绝无阁下所说的,来历不明,居心叵测之徒。若无其他事,天色已晚,还请寻处歇息罢,我等明日还要回宗。”
孔方京被这么一说,也是怔了怔,没曾想这白脸黑须的长老居然如此懂人情世故,这番说辞下来,若是自己还要搜查,便是自己师出无名了,闹得大了,他们几个人恐怕都走不出青岚地界。
孔方京道:“丁长老既如此说,在下便明了了,今日有要事缠身,来日若有幸,定当奉茶。”
丁甲奇收敛怒意,拱手笑道:“请恕我等难以远送。”
孔方京回身便招呼众人要走。
紫衣男子愤愤低声道:“二哥,就这么走了?”
众人也是低声附和。
孔方京沉声道:“我们被那酒鬼缠住能全身而退,全因他神志不清。也不知那酒鬼什么来历,若是青岚宗的人,在这里动起手来,我们肯定半点便宜都占不到。再者,丁甲奇和余不让都不是常人,若是有来路不明的,他没有理由包庇。而且我们的目标也不是那个男的,还是去找叶依依要紧。到这里来,我才明白恐怕是中了计了,原以为那男的是要跑去报信的,这会想想,那小山丘恐怕就是他们的藏身之所。叶依依受了伤难以行动,我们尽快赶回去,还有机会能追上。”
众人听如此说,也不多话,皆皆转身便回了来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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