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众人回到地字宅院已是酉时过半,院内狼藉一片、血迹斑驳,厢房内空空如也,前后喊了几声,无人回应。
白璃攸见状甚为担忧,问道:“东方大哥,你不是说莫起去去便回吗?”
东方沉思不语,阮清明以指尖蘸了地上血液,轻轻揉搓,放于鼻间闻过,道:“血液鲜活,他们离开不会超过一刻钟。”
梁亭和道:“此间当是发生了激烈争斗,依二师兄看,对方会是谁?莫起他们会有危险吗?”
阮清明起身向院墙走去,墙上划痕遍布,痕迹颇深,脚边散落着细小飞刀,他拿起飞刀,细细观摩,道:“不好,这是风的暗器。恐怕莫起他们是撞上了洛城三友。不过,那三人未得虎贲之宝,至少莫起那小子,还不会轻易死掉。”
白璃攸花容失色,柳岱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莫起决然不是他的对手,场中能与之抗衡的恐怕只有东方不平,她匆匆向东方道:“东方大哥,我们快去把他们救回来吧。”
东方正欲答应,梁亭和突然手执一信,跑过来道:“大师兄,我在地上发现一封信,咱们快打开看看,定然与此间事情有关。”
东方展信观之,眉头渐渐蹙起,心中言道:“吾闻东方兄素重侠义,弟仰慕之。今与贵派莫起师弟相见,得知其偷习黑水武功,心中五味陈杂。吾辈正道中人,耗费数年心血,终将黑水派逐出中原,毙命于魔功下的正义之士,不下千人。今中原之地再现此功,更是出自贵派弟子之手,弟担忧若此事传出,贵派恐难在江湖立足,更有屠山灭门之危。因此弟自作主张,将他囚于我处。待明日武林大会,天下英豪尽会与此处,再交由一众豪杰发落。届时,东方兄也可当众与此子脱离干系,大义灭亲,如此既不失兄台之侠义,又可保贵派无虞,实乃两全之策。切莫先行与弟会晤,以免小人冠以包庇之名。弟,柳岱拜上。”
梁亭和问道:“大师兄,他这是逼你参加武林大会,并当着天下门派将此事抖落出去,挫我天门观之威名。依你看,莫师弟真的学了黑水武功吗?”
东方道:“三师弟所言不错。莫师弟离了我们不超过半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会黑水武功,退一步讲,黑水派淡出中原已久,莫师弟又从何学得外门邪术呢?此事断然不可能!”
阮清明道:“哼,好笔法,单从信上看,他柳岱是占尽天理,并对我派施以恩惠,实则包藏祸心。”
白璃攸急道:“黑水武功、武林纷争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担心他的安危。如果有疑虑,我们把莫起找回来,当面问清楚不就好了?”
梁亭和道:“白姑娘,你有所不知。这黑水武功,乃是祭自身之血增强功力,习之者短时间内与常人无异,可时间稍长,会变的丧失理智、暴虐成性,以吸取他人鲜血为食。当年黑水派为祸中原,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命丧待人之手,正道各大门派群英汇聚,共讨黑水派,征伐之时有近万人,回来不足百人。此役可谓惨胜。因此,正道中人对黑水派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莫师弟当真学了这门武功,必将成为众矢之的,我天门观都有可能被夷为平地,因此,不敢不小心谨慎啊。”
白璃攸切齿道:“我无门无派,黑水白水与我又何干?再者,若是他当真学了那武功,又该当如何,你们这些以正道自居的人,便真的要大义灭亲吗?”
东方与梁亭和均颔首不语。
阮清明心直口快,道:“哼,那小子才拜入门下几天,就给师门闯这么大的祸。若他真学了,我第一个砍了他!”
白璃攸双目血红,气贯全身,道:“你敢杀他,我必以命相搏!”
阮清明为人刚勇,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怒道:“怎么,你想现在便动手吗,小小年纪,口气不小,让我来试试你的本事!”
东方将二人拉开,斥道:“形势危急,莫师弟生死未卜,前途难料,你们还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你们打一架,莫师弟便平安归来了吗?眼下两件事,其一,弄清楚莫师弟在何处,其二,问清楚莫师弟究竟学没学那黑水武功。”
阮清明与白璃攸各自扭到一边,大口喘着怒气。
梁亭和看向白璃攸,眉间微皱,向东方道:“大师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临阳府各大宅院错综复杂,即便是我们三人,也花了不少时间打听各宅院方位。他们也是三人,若要寻我们,也该花很长时间打探,兴许我们两波人还能碰面。我隐隐觉得,他们在暗,而我们在明,他们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
东方点点头,道:“三师弟细察入微,不错。我也觉得哪里不对,被你一点,我这才想通,恐怕,洛城三友是得了梁恭之助啊。”
“啊”,梁亭和拍拍脑袋,“如此便能说通了。可是,洛新两国有割地之恨,而洛城三友又以忠肝义胆而闻名,他们怎么会和梁恭共事?”
阮清明道:“还不明白吗?从这封书信你便该看出来了,洛城三友实乃卑鄙小人,他们这是看洛国大势已去,投奔他们的新国主子去了。”
白璃攸无心听他们分解,辞道:“你们既然不去寻他,我一个人去了,告辞!”
东方喝阻道:“站住!敌在暗我在明,你这般莽撞的出去,若是再被他们捉住,该如何是好?”
白璃攸道:“捉便捉了,那又如何?”
东方道:“你们二人分开则无虞,若是齐聚,被他们套取宝物后,会有什么下场?死无葬身之地!你若擅自行动,必然中了敌人奸计。”
白璃攸道:“我二人死便死了,与你何干?”
东方道:“其一,我身负师命,护你二人安全无虞;其二,莫起既然拜入我派,做师兄的必然要护他;其三,你尚且年幼,又是孤苦伶仃,我既素重侠名,又岂能忍心看你白白赴死?”
梁亭和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呀,白姑娘。你若留在这里,你们两人都可活命,若你出去了,被贼人抓住,那才是生死难料。我们不妨在此商议对策,以应付明日危局。这也是为你……好。”话到尾处,已然如蚊声。
白璃攸细细想来,他们所言不无道理,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索性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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