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箫儿最后来到一座由多个建筑连接而成的古楼面前,眼前的木牌上明晃晃的写着它的名字
——角斗场。
贺生有些犹豫的看着褚箫儿,在她抬脚就要走进去的时候开口说道:“殿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这里面粗鄙不堪,只怕入不了殿下的眼。”
贺生神情古怪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古楼,这地方说粗鄙不堪都是牵强。几人即便站在外面也能清楚的听到里面近乎疯狂的呼声,野兽一般的叫喊让人很难不怀疑对方的理智是否在尚存。
这种地方,哪怕来看一眼都是玷污他们殿下的眼睛。
更不要说殿下身子不好,万一再里面被那些疯子吓到。。。。。。
褚箫儿不懂他们的顾虑,她做什么也向来不与人解释,只是冷静的说了声‘跟上’,接着不再管身前阻拦之人,踏步走了进去。
贺生无奈的跟上,等彻底走进去之后,贺生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还是太保守了。
人潮中疯狂的的叫喊声几乎掀翻屋顶,最中间的石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和眼睛饿得发绿的黑狼的对抗已经进行到最猛烈的地方。
面对黑狼不断扑上去的攻击,台上的男人明显已经力不从心,逐渐落了下风,周围的叫喊声越来越烈,似乎已经预见了对方被撕成几块的惨烈模样。
贺生下意识皱起眉头,眼含担忧的朝着殿下看过去,见她似乎对这些事情并不害怕,也没有什么不适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褚箫儿一进去就拿出了那块表明身份的黑玉令牌,接引的仆侍一看到令牌,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谄媚起来,连忙招来一众仆从把几人热情的引到最上层的一间包厢内。
为首的仆侍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道:“大人要找乐子,来咱们这儿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今天晚上的表演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您瞧瞧,咱们这包厢都是隔音的,您在里面说什么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到,别看外面吵得很,等您一进去,保管一点声音都没有!”
“到时候您要是想看表演了,就把屏窗打开就可以。您看这,这里是押注台,大人就在这里下注,赢来的钱财会在您离开前送到您的阁楼里!”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进包间,贺生杜绝了对方还想要推荐各种玩法的心思,干脆利落的把门关上。
室内陈设很简单,两把太师椅和一张松木四方桌是基本摆件,然后就是几幅字画和绿植,明明是这混乱又血腥的场合,偏偏还要摆出了一副高雅的模样,看上去不伦不类。
褚箫儿不太懂这里的规矩,是不是每个屋子都这样。
太简陋了。
褚箫儿在太师椅上坐下,表情一瞬间皱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目光沉沉的盯着这个做工劣质毫无美感,连软垫都没有硬的出奇的椅子。
贺生最先发现她的动作,默默的把自己身上的披风和外袍都脱下来,铺在那个让他们殿下嫌弃的不行的椅子上。
剩下的人也依葫芦画瓢跟着做,直接在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衣物,褚箫儿的眼神更嫌弃了。
其实这里就是正常雅间的装饰摆设,只是褚箫儿挑剔惯了,才会这也不满意那也不喜欢。
褚箫儿干脆把令牌交给贺生,又塞给他一把银票,贺生顿时心领神会,拿着银票和令牌就去找这里的管事。
没多久,贺生身后跟着管事和一众仆役回来了,包厢里紧接着响起一阵叮叮当当的搬运声。
这里跟下面比起来安静许多,他们挪动的动静不算小,因此引来外面不少人的侧目。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那个平日里不近人情的大总管笑的一脸谄媚,围在一个半大的孩子身边,身边不少仆役进进出出,往里面搬运各种贵重华丽的器件。
那小孩的黑袍已经脱下,被身后面容冷冽的男人托在手中,脸上带着一张金丝勾成花里胡哨的黄金面具,面具的下半边是一块黑色的面纱,把她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她身着一身白鹤腾飞的云锦黑袍,光看着面料就知道价值不菲,此时漫不经心的倚在一张百花齐放的紫檀木雕花贵妃榻上。
而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那把原本就名贵的软榻上铺着的,一张柔软光滑毛色油亮的赤红狐皮!
那张曾经在宗政拍卖行拍出千金的狐皮,现在玩闹似铺在小孩屁股底下,给她当坐垫!
简直暴殄天物!
众人在心里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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