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老宅内,陈默正站在窗边注视着屋外盎然的景色。这里离市区非常遥远,比陈念文所在的安泰苑还要僻静。
L城山多,父亲当年为了让幼年患病的他得到休养,特地把老宅选建在一座山腰上。远离了喧嚣,他的身体也在调养中逐渐康复。
父亲很是欣慰,一连买下老宅周边的多处地皮,将它们送给自己。
这个山头未经过人工过多开发,保留有一份原始气息。陈默很喜欢这里,尤爱山中自然生长的一片水杉树林。
那一排排高大的水杉树,是陈默幼年时常去驻足游憩的地方,他爱靠着那笔直的树干,任由阳光透过水杉树的叶片洒在他脸上。
而这时,总会有一个人顺着他走过的路,寻找到这里……
“叮叮……”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陈默迅速从往事中抽离出来。
低头一看,是陈念文打来电话。
自从在墓园分别之后他们没再见面,兄妹俩虽然常常电话联系,但随着陈念文接手星华娱乐后,繁忙的业务拖得她抽不开身,两人间联系也日渐减少。
不过陈默无所谓,他向来喜欢清静,在加国时除了必要电话,他几乎不跟外人联系。
“喂,念文。”电话接通,他听到陈念文轻轻唤了声哥。
轻柔的声音里带着股试探的意味。
“默哥,我忙完公司的事,终于能抽空和你好好说会话了。”
陈默听出了她今天像是有话要说,眸色暗了暗,柔声道:“念文,工作是要紧,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吃力。”
“嗯!”她轻声应着,却没继续往下说。
陈默也不着急挂电话,耐心等待她再次开口。
片刻后只听陈念文深呼了一口气,支吾着道:“默哥,你最近……我,有件事……”她犹豫好半晌,还是没能爽快说出口,很是难言。
陈默的眸色彻底暗下去,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念文,如果有事你不妨直说!”
“我……默哥,你还记得陈家发生的那起爆炸事故吗?”陈念文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来。
这次轮到他久久沉默。
“记得。”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听得人发寒,“很久了,怎么今天突然问起?”
“是之前替阿其翻案的梁警官,他们查到了这件旧事,说是与阿其的案子有关,问了我许多跟爆炸有关的事。我不清楚他具体查到什么线索,但是他说这两件事有关联,我忍不住……默哥,对不起,我不该来冒然问你。”
陈念文心慌道歉,他这般冷漠的态度还是头次见。
陈默冷冷嗯了声,“他既然会来问你,想必是查到了重要线索,他想知道什么信息,你如实告诉他便是。”
“可我了解的也不多。当年我年纪小,离开L城后没人和我再提起这件事。我把已知情况告诉了梁警官后,他总觉得不够详细……知道你在L城,他想和你见一面……”陈念文声音越说越小。
陈默呼吸加速,但对梁天的求见不意外。
他在做客陈念文家中时,就提出要约见自己,若不是陈念文出言婉拒,两人怕是早打过照面。
听着话筒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陈念文急道:“你别激动!默哥,我就是一说,你要是不愿意我帮你跟梁警官回绝。”
陈念文是能理解他的情绪转变,这场事故不光是陈家避讳的经历,也是陈默最大的伤痛。
以至于二十多年来他每每想起都心痛难忍。
他原本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那个医术不发达的年代里,这种病很难被治愈。可陈父不愿轻易放弃,为了医治好儿子多方游走,寻找治疗方法,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寻到了名医。
通过手术治疗,陈默的病症有所缓解,身体也渐渐恢复到正常状态。
可再好的名医也无法根治他娘胎里带来的病症,他仍然不能有巨大的情绪起伏。多年来家中的人都深刻牢记,竭力避免他产生过激情绪。
在陈念文很小的时候,心中就刻下了一道准则,她不可以惹这位哥哥生气,更不能刻意去激怒他。哪怕陈默从来都是性情温和,没有一句重话,她也一直记着这项准则。
陈默的状态令她心急如焚。他孤身在老宅,半山腰的宅院里四处寻不到一个人,出了意外她没法及时赶过去。
邵其华的死已让她饱尝亲人分裂的痛苦,她不想再失去另一位亲人。
陈念文焦急地呼唤着陈默名字。“默哥!默哥!你不要急,快冷静下来,我会和梁警官说你去不了!都怪我……我不该和你提这件事情,我明知道他要见你的目的,我还来问你,对不起默哥!”
听着她快哭出地声音,陈默用力闭了闭眼,捂住胸口竭力压下那股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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