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马三叔的两个村民,一个姓马,叫做马小虎,是三马姓中另一旁支,跟马村长这支马姓不是本家。另一个叫张庆登,跟张老二是一张姓,算算还没出三福。
马小虎搀扶着马三叔,一边看脚底下的路,一边疑惑的问:“应堂叔,今晚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你手里的香做什么用的?”
马三叔年龄大了,又经过今晚一顿的折腾,说起话来,也有些吃力了:“啥也别说了,一会儿到大海家,就明白了。”
张庆登看了一眼前方的路,生怕马三叔摔倒:“应堂叔,你脚下慢点,别摔着。”
“我没事。唉!”马三叔记挂着马村长一家三口,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只想赶到马村长家里,看看究竟又出了什么状况,怎么秀英就像疯了一般在村里大哭小叫。
马小虎越走,越感觉背后好像有人似得,总感觉除了他们三个的脚步声,脚跟后面还有一个脚步声,他频频回头向后看着,身后除了黑漆漆的街道什么也没有,张庆登时不时看着马小虎回头的样子,就问:“虎子,你在看啥啊?怎么一惊一乍的?”
马小虎皱着眉,凝视着身后,寒着脸不答反问:“老登,你……你们有没有听到除了咱们三个人的脚步声,还有一个脚步声?”
张老登瞪着眼睛也本能的看着身后,捏着声音说:“虎子,你可不能吓唬俺啊,人吓人会吓出毛病的。”马小虎说:“俺没吓唬你,真的感觉有人跟着。”
马三叔今夜都经历了被鬼压肩膀了,听说有人跟着,不但不怕,反而壮着胆子老气横秋的向后扯着哑嗓子骂了一句:“你们这些短命鬼,别不知好歹,信不信往坑边建个钟馗庙?”
马三叔的骂声虽说有震慑的作用,但听在马小虎与张庆登耳朵里犹为刺耳,两人心想“这是骂谁啊?除了自己两人以外,没有其他人了啊,自己又做好事搀扶老头,不可能是骂自己的吧?”后来一想这老头骂的是“短命鬼”,两人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难道,这世上真有看不见的东西啊?”完了,这种鬼话直接顺着神经传入了大脑,非但没有消除了紧张感,反而升起了一种浓浓的恐惧感,以至于两人搀扶马三叔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马三叔感觉到两人的害怕,就劝慰道:“你们两个不要害怕,走,等到大海家,梁大夫在那等着。”
一听梁大夫在村长家里,两人也不管后面有没有人跟着了,壮着胆子,就当后面什么也没有,搀扶着马三叔就快步走了起来,情急之下搀扶改成拖拽了一样,三叔人老腿软,哪经得起这拖拽,实在跟不上这两人的脚步了,正要开口制止。
张庆登说话了:“这样走不行,来,应堂叔,俺背你。”马小虎连忙附和:“对对对,背上,背上。”两人不由分说的一个撑一个背,将马三叔给擓到了张庆登的背上了,这下好了,三个人直接小跑了起来,颠的马三叔骨头都快散架了,幸好离村长家也没有多远了,两人犹如百米冲刺一般,直接跨进了村长家的院子里。
迎面正好碰到在院子里干着急跺着脚的梁大夫。
马小虎抹着跑了一路的冷汗:“梁大夫,你咋自己在院子里呢?”
梁大夫狠狠跺着脚,自责道:“哎呀!都怪我,都怪我!”
张庆登将马三叔从背上放下,他喘着粗气问:“呼——咋了这是?呼——”
梁大夫连忙上前扶住还没站稳的马三叔,解释道:“刚才火炉熄了,那些东西直接全压我身上了,我眼前一黑,眼睛都睁不开,结果……”
马三叔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切的问:“结果咋了?”
梁大夫自责的无以复加:“结果小军子——不见了。”
马三叔像是没听明白:“不见了?怎么就不见了?”梁大夫小声叹道:“好像是被那东西撞上了,唉!真是怨我,没有看着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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