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掌柜便引着张辰来到一处暗房,随后拱手笑道:“此处交谈稳妥些,敢问官人可是受命而来?”
张辰摇摇头:“我是否受命而来,并非你该问的,你只当我路过此地便是。”
掌柜愣了会儿道:“是小人失礼了,但请官人发问。”
“可以随意问吗?”
“当然是随意问,前提是小人知道。”
“好,我想知道城外一个冒充县里都头的人,唤作张谢留。。。。。。”
张辰很快便将中午在茶棚的遭遇说了一遍,掌柜低声道:“估计官人是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看中了!这个张谢留先前还真是本县都头,不过后来犯了事逃进锡义山,似是做了个头领。
既然官人得罪了他,路上就得当心点了,小人斗胆给官人一个忠告,从郧西县向西或向北,城外的客栈邸店统统不要住,茶馆酒肆亦不要进,锡义山乱匪早就在多处设下暗子!
官人可在这县城里多买点干粮,向东行五十里,再转道直奔百里可入邓州。”
“原来如此,多谢掌柜指点!另外,我想知道郭太尉近日自京西路调集的厢军是否已过了郧西?”
掌柜脸色稍稍一变,居然打听起这等重要军情,当然他见过张辰的官身,倒也不做隐瞒:“听闻有一路厢军于五日前已过境而去,不过没进县城里头,往后小人便不知道了。”
张辰又陆续问了几个问题,不外乎本地的风土地理,但无论巨细,掌柜还是尽量做出解答,张辰希望得到的情报,基本上都已了解清楚。
次日一早,张辰重新换了一身装束,骑着踏雪离开郧西县,却按着原计划沿官道继续北上。
离开郧西县一路向北便是茂密林地,这一带山丘起伏,树林浓密,人烟稀少,正是盗匪出没的好地带。
张辰骑马沿着官道缓缓而行,头顶是火辣辣的烈日,天气十分干燥,一阵阵风吹来,官道上立刻沙尘扑面,使人行走艰难,官道两侧起初是草地灌木,接着便是大片树林。
有了上一回的教训,张辰此时已不敢大意,他将弓箭横放在马鞍上,警惕地注视着两边树林内的动静,他已经走了三十余里,依旧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
这时,两侧树林中忽然发出尖利的啸声,只见远处官道上出现了十几名手执兵器的汉子,张辰立刻勒住马,心中暗道对方终于来了。
他又回头望去,只见身后数十步外也从树林内奔出十几人,将他前途和后路都堵住了,但人数并不多,总共不到三十人。
张辰已经不慌不忙挽弓在手,随时可以出箭,但他现在关心的并不是前后的夹击的匪众,而是东西两侧树林内隐隐约约埋伏的弓箭手,既然前后的乱匪都没有弓箭手,那么对方弓箭手到哪里去了?
只见十几条人影在两侧树林中晃动,瞬间又静止下来,显然是举弓对准了他,不过张辰并不担心,对方既然有心要他的白马,那么不到关键时刻对方是不会放箭的。
这时,一名汉子混在前方的人群中,只见他脖子上裹着纱布,正是昨天被他割伤脖子的假都头张谢留,此时正被两人搀着,脸上毫无血色。
但张辰关心的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另一名贼将,只见此人也骑着一匹马,马前横了一杆长枪,身材精壮,皮肤黝黑,身披官军甲胄,头戴铁盔,若不是脸上的匪气浓烈,或以为是哪路官军将领。
昨天掌柜已教过张辰怎么识别锡义山贼匪的地位,一是看坐骑,马匹珍贵,只有探子和头领才能骑马,其次是看盔甲,像张谢留这样的头领都不一定有资格穿盔甲,只有高级别的大将才能披甲戴盔,锡义山共有五名头领,他们各司其职,倒是颇讲规矩。
眼前这员贼将显然就是那五名头领之一了,而传闻锡义山大头领名为单安,自号冲天将,治平四年因得罪了地主以致蒙冤入狱,而后妻儿饿死在家中,愤而聚众焚舍杀官,于锡义山落草为寇。
不过刚开始锡义山上不到千人,规模也不算大,且并未攻打过任何城池,因而并没有得到本地官府过多的重视,只是偶尔差遣本地弓手乡勇过去象征性地应付一下,便不了了之,这才导致其逐日壮大。
而单安麾下有两员惯用的大将,一善长枪名范褒,二善弓箭名刘丰。
今日前来截杀张辰的这员贼将便是范褒,诨号点金龙,乃是锡义山三头领,而张谢留投入锡义山后,便成了范褒的部将之一,因本身做过县衙都头,便专门负责县城一带的情报打探,同时秘密筹集钱粮,郧西正是在他的刺探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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