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哥一班人,生拉活拽地把郝哥拉到一家饭店,把他硬按在一张椅子上,跑哥才嬉皮笑脸地迎上来:“郝哥,别怕!请你吃个饭,然后给你一个吃苦的活。你是闯过大风大浪的人!既然福享尽了,就得从头再来,把欠下的苦补上!”
郝哥不耐烦地,十分讨厌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心想:“今天落在这班人手里,肯定栽惨了!但又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一下子从天堂坠入地狱呢?要怎的就怎的吧!”
于是便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同时便尽力地挣开,搭在肩上那只陌生的手。气呼呼地说到:“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要拿我怎么样?有话快说,我还要去买东西呢!”
“说得好!我们正因为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才把这件苦差事交给你!”跑哥继续一点也不生气,脸上堆满笑地说道。
“居然我请郝哥来吃饭,等吃过饭又说!”说完跑哥吩咐手下人,一个身高又小又瘦,猴子一样的人,去点酒点菜。
不大一会儿,一大桌酒菜就端上来了,于是那些人再也不管郝哥,一窝蜂地围上去,大吃大喝起来,又是划拳又是大喊大笑地。
郝哥对这种场面,在之前见多了,只是一切成为了过去,但不免也引起了自己心中的一阵酸楚!
想当初,自己的场面比这大多了,高级多了,是在县城里,哪个酒店最豪华,就选哪一个酒店。满意哪个服务生就挑哪一个,男的女的都行,而且女服务生还可以用来娱乐,只要小费到位,万事好办。时鲜菜,师傅的拿手菜只管上,左右的跟班也比这些下三烂高级多了,我说东他们不敢朝西,我说西他们不会向东,随时都是屁颠屁颠的,那像这些痞子,衣服不整,脏兮兮地像刚从狗窝里钻出来一样,流里流气,眼睛整天像恶狗一样露着凶光,出口成脏……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了!都成为了过去。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于是郝哥愣愣地待了一会儿后,随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加入了大吃大喝的行列。闹腾到最后,醉了许多的人,东倒西歪的,有的趴在桌子上,脸和嘴正扑在打翻的汤汁里,呕吐物里,成群的苍蝇在四周飞来飞去,依然如死猪一样一动不动;有的互相搂抱着,歪倒在地上,胡话连天;有的又唱又闹的,互相拉着蹦蹦跳跳……
唯独跑哥和猴子没有醉,头脑相当清醒,跑哥凑到郝哥跟前说到:“郝哥,说真的,小弟最佩服你了,崇拜你极了!以前没机会见你,现在好了,你享尽了福回来了!你想不想吃一些苦,从头再来?”说完,跑哥露出了有的温和的眼神!
郝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想这大恶人口口声声什么“吃苦”“什么什么事”地,便试探着问:“怎么跑哥找我,有事?别藏着掖着的,打开窗户说亮话!”
“说实在的,我看上你这个人,能做大事;我看上你有一个吃苦耐劳的老妈;也看上你家那个院子,宽得不得了的老房子……”
“你想干什么?直说!别在老子跟前兜圈子!”
“老弟,别忙!听我把话说完嘛!你看,你如今腿脚又不利索了,你有的这些条件是不是最适合做一件事?”
“什么事?快说!”
“养羊!”
“啊!养羊一一”郝哥听了,愕然了!
跑哥继续说到:“别忙,听我把话说完!实不相瞒,邻村的,我家的一个亲戚,我借给他一万块钱,一直还不出来,如今他用一百只羊抵债给我。我下细想了一下,目前的羊价又低,便时又卖不出去,卖不出去就得养起来,养起来就得有合适的人,本人是不行的!我细找了一下周围的人,终于想到了你?你家有大宅院,又干过大事,老妈又吃苦耐劳是个好帮手,一定能成功的,我出资金,你养羊!成功后共享!怎么样?想一想?”
郝哥听了后,有点犹豫不决:“养羊?自己从来没想过,更没听过!”
但又仔细想了一下,如今眼下,自己跟妈妈一穷二白地回到村里,只有那所老院子,几块薄地,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想干什么也没本钱,养羊或许是一件好事,但得跟妈妈商量一下……
“大哥我跟你养!我家去养,你怎么把肥水流外人田了?”反应极快的猴子一听明白是好事,立刻冲出来抢道!
“你养个锤子,尽他妈是些酒馕饭袋,吃吃喝喝的货!滚远点,别误老子的大事!”跑哥大声喝斥道。
猴子遭了跑哥的这顿喝斥后,就知趣地,一声也不敢吭地,退到一边去了!
“容我跟老妈商量一下,我再回你!”郝哥犹豫地说道。
“好!我等你回话!送客!猴子你送郝哥回家,小心点!担心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郝哥一回到家,就把养羊之事与母亲一说,女人细想了一下:“当下境况,儿子残疾了只能吃闲饭,存款分文没有,全家开销全指望自己,刨食那几块薄地很不现实,充分利用一下大院养殖家畜,倒很现实,何况人家答应出资金,自己出大院与人力,干吧,再不干就没有活路了!”
于是便斩钉截铁地把手在空中一挥,扔掉手中,拿着的一根小木棍,冲着儿子就大声说道:“我们干!天让我家遇上贵人!”
之后的几天日子里,郝哥母子俩,就忙起来了。先把多年不住的院子里,长出来的乱杂草,包括往年枯死的根茎,今年新长的枝叶,顺着大门往里全清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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