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于礼貌性的问了一句:“喂,你没事吧?”
杨碧英没有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用手指着旁边的一条小路,半天说了一句:“看来我们得绕道而行了。”
我这才注意到前面已经被一道围墙给堵住了去路,如果我们没有骑马的话,我完全可以翻过去,但山里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所以还是得走小路。
我记得当地人说过,政府是在三年前就开始封山,但是我看到不远处的围墙,明明就是新砖新瓦,显然是最近才建起这道围墙的。
杨碧英轻声的嘀咕了一句,“早不建,晚不建,偏偏在这个时候建。”
“你说什么?”我耳朵非常的好使,立马听到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说我们得走这条下路过去了。”杨碧英将马头调转了一下,向旁边的一条小路行去。
她为什么不承认她之前来过这里?我就纳了闷了。看来,我真的要对这女人多留一个心眼了。
我扭头往回望了望,看到我们留下的马蹄印,我突然头皮觉得一阵发麻,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留下的马蹄印!
这一路马蹄印非常的乱,我细看之下,至少有六种以上的蹄印,还有这些蹄印非常的乱,显然不是我和杨碧英两个人的坐骑所留下的,肯定有人在我们之前走过这条路。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父亲一行人,但细想之下,应该不止父亲一行人。杨碧英说过,父亲一行人,董淼水父子,那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一共才四个人,但是这里却出现了至少六种不同大小的那蹄印。
一定还有其他的人进入了这窃阴山中!我突然想到了之前接倒狗电话的那个女人,只有倒狗和那女人同时进入了这窃阴山,他们两人才会出现有交集的可能,否则那就真的是鬼在接电话了。
我姑且将那接电话的女人分为第三波势力,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也许跟父亲他们的目的一样。
我荒唐的想了一大堆,突然发现我压根不知道父亲的目的是什么。我反正就只只有两个目的,保证父亲的安危和解开叶家锁命的真相。
我们两人足足饶了一个小时,终于转到围墙里面,我一眼就认出了刚才我站的地方,相隔也不过五百米,我们却饶了一个小时。
但让我吃惊的不是这短短的五百米距离,而是那挂在松树上的一张张白纸。我还来不及思考这白纸是做什么用的,我又发现了一个让我瞠目咋舌的现象,几乎每棵树都挂着一张白纸。
不对,不是白纸,是白幡!我感觉我的心就要从嗓子眼跳了出来,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每棵树下都立着一支白幡!
在农村,每座新坟的头上都会挂一支白幡,示意阴间那些鬼差这里有新鬼,好带他们进入地狱,重入下一个轮回之中。但这白幡挂在树上,难道是说这树也死了吗?
我不敢往下想,我怕我想出更加恐怖的事情出来。
“来,把这个揣在身上吧,今晚上也就平安了!”杨碧英拿出一沓白色的符纸出来,我一看,竟然是天罡地上符!
“你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的?”我诧异的问道。
杨碧英一边把把睡袋从背包里拉了出来,冷笑了一声,“我客栈厕所里还有一大推呢,那董老头从来都没有给俺客栈断过草纸,哈哈!”
我推想的果然没有错,这画符之人真的就是董淼水!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杨碧英完全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对这里的熟悉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
我心中虽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我不打算问她,万一被我揭穿,她可能就会刻意隐藏一些动作。倒不如暗中观察她,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我将马拴在旁边的一棵松树上面,正准备将那树上的白幡扯掉,却被她给制止了,“小子,你干什么,你不想活命了吗?”杨碧英大声的喝到。
我愣了愣,慌忙把手缩了回来,这东西难道还会要人性命不成?
对于这些事情,我一直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切还是谨慎一点好,“这不就是白纸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故意这样说道,想听听她下面到底会说些什么。
谁知杨碧英只是冷哼了一声,一头钻进了睡袋之中,不再言语。
我突然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你这婆娘是啥态度!过河拆桥也不带这样玩的。
我感觉这杨碧英自从进入了这窃阴山之后,整个人心性大变,哪里还有之前央求我的态度。
面对一整座山的黑暗,我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种恐惧感,不是因为鬼,而是面前这人,还有那神秘的第三波力量。
夜风呼呼刮着,那冷风割在我的脸上就像刀子一样,我没有丝毫的睡意,我从睡袋中把头伸出来,猛呼了一口气,我突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是烟味,是父亲的常年抽的那种红塔山的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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