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她命令自己。接过包装完好的手表盒,她又乘车去了谢家。
继父正在教他的亲生儿子背英文单词,听到声响,扭头见到她,严肃的面孔霎时变得有些激动,他笑着说:“慕苏,你回来了。”
她应了声,从袋子里拿出手表,轻声道:“这是送您的生日礼物。”
继父摘下眼镜,状似呵斥音调却很低:“又乱花钱!”
她淡淡地说:“反正赚钱就是为了花掉的,您生日一年难得一次。”
“你一个女孩子有钱多给自己买点化妆品保健品之类的,我同事的女儿上次去国外带回来一堆瓶瓶罐罐,有一小瓶子叫什么来着……”继父挠着脑袋瓜,偏偏想不起来瓶瓶罐罐的名字,“叫什么我给忘了,待会儿打电话问问你表姐——就是谢婷婷,她说效果蛮好的。”
一段时间没见,他的头顶秃得只剩几撮灰白的头发,但他的年龄比苏静还要小上一岁,他的外表所显现出的与真实年龄不相符的老态令她红了眼圈。
原本坐着的弟弟忽然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向厨房。
几分钟后,便听到苏静的声音从厨房遥遥传出来:“既然谢慕苏回来了,那就开饭吧。”
苏静做了几道简单的菜式,完全看不出庆祝生日的意思,而她又忘了买蛋糕。谢慕苏嚼蜡般地往嘴里塞饭,母亲的手艺很一般,她又瞅了几眼狼吞虎咽的两位男性,自嘲地想,也许只是她的味蕾被不断滋长的恨意占据了,所以才会觉得难吃。
饭席间,继父和弟弟时不时地谈话,她与苏静一字不言。弟弟小她十来岁,而她成年后便很少再回家,因此与弟弟的关系并不亲。
正当谢慕苏以为能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庆生宴时,苏静突然说:“谢慕苏你目前没有男朋友吧?”
“您是想帮我张罗合适的人选吗?”谢慕苏想起好友方苓相亲所遇到过的各类奇奇怪怪的男人,微微一笑,“不用了。”
苏静从不会给她好脸色,她也一样,所以此时她脸上的笑意被苏静解读为嘲笑。将碗筷重重地往桌上一扔,苏静冷声问:“都多久了,你还在记恨以前的事?”
这句话听起来很耳熟,好像前不久在店里,张馨也是这般对她说道。
谢慕苏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她低下头,看着右手手臂内侧的粉色疤痕。年幼时,母亲总会把她的头发剪得极短,苏静自己本身也是短发,她一直很不解。直到十二岁的某天,母亲好久没冲她发脾气,她鼓起勇气,颤抖地提出想要留长头发,苏静身体里的危险开关便突然打开,女人像疯了一样,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攥住她的右手大吼大叫道:“你也想长发飘飘地勾引有妇之夫吗?!”挣扎间,女人手中的剪刀便扎进了她的手臂。
她并不是疤痕体质,可这道伤痕却久久没有痊愈。
“您不也是记恨着我爸几十年都放不下吗?”刚说完,谢慕苏抬起头歉意地看向窘迫的继父,“对不起,爸,我不是在说你,我说的是谢朗逸。”
苏静的反应却不像她预想中的一样,被踩中痛脚恼羞成怒地发狂。苏静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就当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好了”便脚步轻盈地进了厨房。
谢慕苏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且挫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这天,谢慕苏收到了星尚寄来的十周年宴会邀请函。
钱媛一面捧着邀请函一面惊讶道:“慕苏姐,你是星尚的艺人?”
“我是《花间集》的模特,”谢慕苏接过邀请函看了看,“不过版面并不多。”
恰逢此时,有几位顾客进来,找钱媛修改设计稿。钱媛迎上前去,心想,下班回家一定要翻翻书柜里的《花间集》。每个月的《花间集》她都会雷打不动地买下,而女装部分她向来跳过不看……
送走了客人,钱媛又蹦蹦跳跳地回到谢慕苏的身旁,她眨巴眨巴眼睛问:“慕苏姐,参加宴会的礼服你决定好了吗?”
谢慕苏摇头。
钱媛拎起一件黑色连衣裙,说:“不如穿SLG的衣服吧?如果时间来得及,我帮你设计!”
“好。”谢慕苏笑着应了声。
“不过这种宴会一般要走红毯吧,若是被记者拍到,八卦论坛又喜欢在女星的服装上挑刺,谁的款式最土气、谁的布料最廉价、谁的品牌最低端……”钱媛迟疑道。
“那就更要穿SLG的礼服啊,有人愿意免费帮我们宣传又有何不可?”
自觉身负重任的钱媛一脸凝重,她走到里间的工作台开始画图。
打发走了小姑娘,谢慕苏心里想,他,应该也会去吧。她一直想找合适的机会将手镯还给他,却没有拨通电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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