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房间内退出去,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力气瞬间被抽空,天知道他耗费了多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没有在神明面前失态。
垂下眸子慢慢的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一时不知道是耗尽了力气还是慌了神色。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再度回神时,身前视线里出现了只手将一块素净的手帕递给他。
“擦擦吧,孩子。”白玛的声音在程霁头顶上方响起。
程霁机械的将手帕接过,捏在手里的那一刻,才惊觉自己的脸上早已满是泪水。
“谢谢……”程霁开口道谢,声音里的哭腔怎么也遮掩不住。
白玛叹了口气,将还抱膝坐在地上的少年扶起来搀到另外一个房间的内,让少年坐在床边,自己去拿着包扎伤口的东西来。
少年没吭声,白玛只好开口打破这份寂静,道:“你和小官是吵架了吗?”
少年低着头,摸不清神色,良久才回话:“没有,伯母,我和哥……张先生不是很熟其实”
白玛嗤笑,对少年的话不置可否:“不熟的人可以拼了命救他,救他的家人。不熟的人可以拖着一身病体只想着帮他分担些任务。不熟的俩人能天天黏在一块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程霁被白玛这几句话整的怔愣了好一会,才有些干涩道:“那都是我一厢情愿的。”
白玛可不信少年的鬼话,接着道:“我可没见过他们张家人能让不熟的人这么近身。”
少年如果是昨天听到这句话可能还有些许的惊喜,可如今听到,只能在心里苦涩的笑了笑,他现在不就是那不让近身的不熟之人么。
见少年依旧还是不为所动,白玛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一下,问道:“小官是不是被天授了?”
少年没有回答,但面上的表情让白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你准备怎么办,只要小官不想起来,你就不打算要这个朋友了吗?如果我没猜错,你对他感情可不只是朋友吧?”白玛一语道破天机。
少年有些语塞,甚至不敢再直面白玛,垂着头不吭一声。
毕竟这种感情放在百年后都不曾被世人认可,更何况是在当代,更别提发现他藏着掖着的这份感情的人还是当事人的母亲,这叫他如何回答。
见少年没说话,白玛无奈的抬手抚了抚少年的发顶,认真的说道:“我并没有反对,孩子,有时候经历了生死真的会看淡很多,有些东西别被眼前蒙蔽了双眼,多用心去感受。小官他从小就生活在张家,对人自然颇有戒备。”
“一旦他对你松下警惕,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必然不会简单。我希望你给你自己,也是给他一个选择的余地,而不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擅自放弃,这对你们两个人都不公平。”
少年不知有没有将女人的话听进去,但从他因攥的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指尖来看,心里必然不会太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重新开口道:“伯母,可我身上背负的东西就连我自己都一知半解,日后是是生是死还未曾是定数,我不能成为他的拖累,他身上的负担已经够重了。”
“我会认真考虑的,伯母,现在哥……张先生需要您的照顾,拜托了,这里是可以缓解头痛的丹药,您拿给他吃。”少年在自己的空间里掏了又掏,借着口袋的遮掩将几瓶丹药掏了出来递在白玛手上。
白玛见一时间也劝不动少年,只好起身出去,走的时候顺道将门带上,好让少年一个人在屋子里好好想想。
翌日清晨,即将入春的墨脱,已经有了雪山融化的趋势,小喇嘛拿着扫把在院中扫着积雪,见张起灵从屋内出来,便将一早在少年屋子里发现的信封和一个布袋递了上去。
张起灵看到信封的那一刻,心痛了一下,不知为何。
张起灵借着初晨的阳光,将信封拆开,拿出里面的字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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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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