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两双,这样才保暖。
还是刘小天先见着他,看着他出来,把一碗黑糊糊的药汁摆在了桌子上,然后从锅里端出来一碗给他煨着的白粥,来了句:
“先喝药,不然恶心得你喝不下粥。”
白行云说这是沈胥开的新方子,他早上给他熬药的时候那股药味就足够令他食不下咽了,如今他很是同情得喝药的谢文文。
而谢文文却是面不改色的一鼓作气的喝完了一整碗,这让他肃然起敬。
谢文文喝完药端着粥晃到了正拉锯的白行云身边。
“回来了。”
白行云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把这几日没看着的给看回来,然后嗯了一声,又继续干活。
谢文文站在他后边看他拉着锯子,把木材一根根的锯断,大小能放得进灶。趁着热腾腾的喝了口白粥才压下去了心口的那股浊气,的确挺恶心的药味,也不怪刘小天那般意味深长的看他了。
大家都很忙碌,似乎是因为要长时间留在这里的缘故,真正闲下来的只有他,毕竟他是个病患。
厨房的方向响起了锅碗瓢盆的声音,刘小天干活的时候总是会弄出些动静,应该很忙,毕竟他一个人要张罗五六个人的饭食。没办法,其他人顶多帮忙打下下手,真正煮饭烧菜的得靠他自己,因为其他人做出来的东西没法入口,比喝毒药还恐怖。
白行云有条不紊的锯着柴,和着后边厨房的声音显得很热闹。
许是劳作太消耗体力,白行云脱了外面的厚袄子散热,里边的衣裳都打湿了,贴在背上,每次的动作都显现出了他里边的肌理轮廓。谢文文端着碗就这么看着,眼睛跟粘上去一样,从他汗淋淋的后颈到深色透湿的衣裳,以及煽动的有力的肩胛骨,看的自己脸庞微微发热,鼻子里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
突然,有什么掉下来滴在了他的手背上,没下雨啊?他狐疑的低头一看,手背上的东西怎么是红色的?血?
谢文文嘴唇一动,就尝到了嘴皮上的味道。
他突然明白过来是什么,慌张的捂住了鼻子就要跑,恰好白行云扭头看他。
此刻谢文文一手端着碗一手捂着鼻子滑稽的模样就落入了他的眼睛。
“怎么了?”
谢文文摇摇头,不敢说话,脸上红的跟滴血一般,臊的他现在想找条地缝钻里去。
他不能说他看他看出鼻血了,这多么叫人匪夷所思啊。
白行云狐疑的看着他,却发现有血水顺着他的手里溢出来,当即凝重了神色,手里的东西一丢大步跨过去。
“怎么流血了?”
谢文文捂着鼻子心虚的看着他,不回答。白行云也顾及不上他的眼神了,当即就喊人。
院子里一乱,沈胥被拖出来给谢文文诊脉,谢文文很想跑,他总不能让沈胥诊出来自己是、是、天啊,那他还活不活了!
谢文文被强制的按在凳子上坐下来,让沈胥诊脉的时候觉得自己快没脸见人了。
可,幸好的是沈胥八风不动的收了手,然后对着众人说:“这药里我多加了补药,可能是太补了,虚不受补,我改改方子就好。”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流鼻血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可就是所有人都太紧张了,生怕会是什么大毛病,如今沈胥一说才都安下心,没有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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