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善雄与我对视了几秒,他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却勉强笑了笑,故作不懂地道:“你要约我,随时可以约,干吗说得这么隆重?”
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可是内心却软弱得要命,我的心很痛苦很无奈,也很酸楚很苦涩,他把宇宙的项目给我,表面对我要求严苛,背后却默默帮助;他于平时的工作中,对我也算呵护,而且,偶尔看向我的目光,也有失神……这些,我该理解为他对我完全无意吗?
分明不是。
可是,既然不是,为什么他却在我勇敢地迈进一步的时候,大大地退开了一步,要与我拉开这样的距离?
我闭上眼睛,忍住喉中的梗堵,我无法说出话来,一种委屈伴随着不甘在心底里左冲右突,却无法找到出路。
我不敢睁开眼睛,怕一睁开,委屈会化作眼泪奔涌而出。
等到心情稍稍平复一些,我才睁开眼睛看向他,幽幽地道:“程总,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见我这样的神色,他似乎也有些动容,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绫枫,你今天怎么了?”
绫枫?这一声,他叫得这么自然,这么亲切,这么动容,如果说之前我不能确定他对我的感情,那现在,我已经完全能肯定了。
“我怎么了?”我喃喃道,“程总,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守着一份不能明说的心思,面对一份欲罢不能的感情,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不想用眼泪来让他同情和怜惜,可是这会儿,我再忍受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眼眶里也是一片潮湿晶莹。
酒真是好东西,如果不是事前我喝了这么多酒,哪能这样直白地披露自己的心事,尤其是对着他。
程善雄凝视着我,目光深沉如水,似乎在两难之中。片刻,他的眼神慢慢变了,变得深情而专注,变得如梦似幻,他很动情地看着我,慢慢伸出手,轻轻抚上我的脸。
我与他目光相接,感受着他灼热的情,看着他缓缓伸过来的手,我没有动,他终于,终于肯承认自己的内心了?终于在这一刻,愿意正视自己的感情,接受我的一片心意了?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温热的触感,让我的皮肤一阵细微的颤栗,我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喜悦。
他的手在轻轻颤抖,嘴唇微张,缓慢地吐出两个字,“绫枫……”
这一声,轻轻敲在我的心里,我本来担心,他叫出来的不是我的名字,现在,我知道他没有把我错认作别人,他没有把我当成谁的替身,够了,这就足够了,我哽咽,“嗯!”
他手下用力,我不由自主地向他移去,他的头缓缓凑近,他的脸在我面前慢慢放大,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迷离的眼神里分明是深深的爱……
他的唇离我越来越近,我闭上眼睛,睫毛轻颤,身子也在轻轻颤抖,但我没有退缩,没有抗拒,我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幸福。
他的唇已经触到我的,突然,他猛地放开手,我睁开眼睛,只见他已经狼狈地移开身子,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灌尽杯里的酒,呼呼地重重地喘气,我心里一沉,这一吻,到底是没有落下来。
他痛苦地道:“对不起!”
一种受伤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失败了,在他心里,只有童怡心才是独一无二的,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用心,也无法取代童怡心在他心里的位置。
我颤着声音,明知故问道:“因为……童怡心吗?”
他猛然抬头看我,目光中是铺天盖地的苦涩和扭曲着的痛楚。他死死地盯住我,我不知道他的目光中是痛苦多一些,还是恼怒多一些。别怪我残忍,当我从云端跌落地上,摔成片片,我的心更痛楚。
他冷冷地道:“不要提她!”
“为什么不提?因为你一直没办法忘记她,所以,你一直不肯接受任何人。”
“你从哪里知道我这么多事?不管你怎么想,不准你提她!”他有些失控,目光阴冷,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迎着他的目光,以一种仰望的姿势。不提她,连提,他也不让我提,童怡心,你真幸福啊,在他的心中,你坚如壁垒,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仍然是他心中的唯一,虽然你已经离开这个人世,可是,你多幸福,我宁愿,宁愿我是你。
爱情是一场拉锯,受伤更重的总是爱得更多的那个人,我就是那个人。
我惨淡地笑,笑得泪流满面,我痛苦地道:“我知道我比不上她,可是,我对你的爱,绝不比她对你的少……”说完,我站起来,抓起我的包,踉跄着脚步,带着我破碎的心,向外面走。
血腥玛丽的后劲冲击着我,我迷糊地想:就当这是一场酒后的梦,什么也不要再想,什么也不要再想……
拉开门的时候,他还坐在那里没动,我的心沉下去,沉下去,一直沉到地底。我没有那么高尚,当爱情低到尘埃,还可以从尘埃里开出花来。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可是我离开,可以把他从心里抽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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