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大门口,平平忘了一眼身边的道士头,做梦都没有想到白笑北这么好心带着她去看医生,但是等到医生检查她的低烧并且提出需要住院,而道士头忙前忙后帮忙办理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
虽然疫病不存在,但是疫病症状存在,而医院提不出反对的证据只有被迫装出隔离区,继续找真正的致病原因,平平也清楚这一点,而低烧属于“潜伏期症状”所以必须住院观察待定,她也就乖乖呆在半隔离区内等待进一步检查。
在诊疗室里,平平等待白笑北办理各种手续已经快要半个小时了,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却不知道白笑北已经在医院里找到了两只疫鬼并当场灭了干净。他回来时,平平看见了他手腕上的钱币莫名其妙地晃动起来,这才恍然大悟:白道士就是因为这里可以找到疫鬼才来的!
他会有纯粹的好心送她来就医?不不不,白笑北可不是这样闲的没事儿干的大善人。在这种情况下平平莫名地思念李泗……果然他跟着平平到了大病房之后就没有再待下去的意思了,平平躺在病床上假装不经意地小声问他:“还有几只?”
白道士朝她比了一根食指。
“最后一只疫鬼必须在入侵人体的瞬间抓住才有效果。”平平想起这句话。
这谈何容易,既要保住人的安全又不能提前杀了疫鬼。平平摇头,似乎头疼的样子,白笑北见了,安慰她:“放心吧我知道它在哪里,相信你也很熟悉。”
“我家?”傻妹子指指自己的鼻子。
恭喜傻妹子得到道士头小哥的纯正白眼一枚。道士没好气道:“是平姚山。”
“啊!那儿一个人都没有,你,你该不会自己要做那个引诱它的人吧?”她恍然大悟,一激动声音大了一些,把旁边的大妈都吵醒了,大妈刚睡着一会儿,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她不好意思地朝她点点,赶紧拿背对着她。
平平担心,道士却不这么认为:拿他自己做诱饵,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平平的担心纯粹的是多余。
可在马尾女汉子心中却一点儿没有因为对方是白笑北就变得轻松,反而更有些忐忑了,毕竟旁人如果中毒有他来救治,可他如果玩脱了谁给他拔除疫鬼的鬼毒?这就是等死。
还不如让她来。
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女汉子居然咬咬牙下定决心,小声唤那道士:“要不然,我来做诱饵吧,反正我命硬。”道士掀起眼皮了她一眼,看来她是打算现在就开始还人情了。
“别作死,你就好好休息吧。”白笑北只是小声安抚了她,打算就此离开。病人们昏昏欲睡的,有起床的也打呵欠玩儿手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平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准他走。真是的,急什么,话都还没说完呢就拒绝了,有这么厌恶吗?
“臭道士你也别犟,就由我来做诱饵吧。虽然我讨厌你,但是算起来你救了我4次。我可不是白眼狼,何况被疫鬼咬了我能就这样让它欺负了?!反正不管是哪一只,等你抓到了必须先给我打两拳报仇泄愤!”反正他在,她也不会受超过现在这种伤,她还能有机会好好地教训教训那臭疫鬼,咬得还怪疼的呢!
平平握拳表示自己钢铁般的意志,道士想笑:好一个有仇必报,果然是女汉子谷平平的脾气。道士忍着笑意保持着一张扑克脸,想了想,还是勉强同意了:“好,那就让你来吸引。现在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傍晚的时候如论如何偷偷跑出来,我们一起上山。”
他打定了主义,盘算了一切,便收拾了东西离去了。等他去了平平才叹气,怎么又是平姚山。
所有的治疗疫鬼的、抓住异鬼的法器、方法都是回山时师父给的,除此之外白笑北需要准备一些上山需要的东西,而且在这个期间,如果被那人打乱计划,说不定他和女汉子都有性命之忧。白笑北明白:他得先下手为强。
他的眼神是非同一般的异色:谷平平,你脖子上的伤口就是因为我下手太慢了,这一次,我绝对不会了。
另一边病床上,平平刚把病号饭捧在手里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揉揉鼻子。不是,这
谁骂我呢?
平平脖子上还绑着绷带,肚子里还是气呢。医院现在也都已经封住了,得赶紧的在明儿下午找到方法出去。她吃了点儿没盐没味的菜之后就不想再吃了,医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都是疫鬼闹的,她得赶快开始找出路。
平平颇有行动力,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到处巡查,也幸好半隔离区基本和一般的住院部没有不同。查来查去她也算是有点儿成果:一楼本来是大厅,人比从前少了很多,毕竟现在得病了如果不是疫病症状根本不敢随意去医院,就害怕被传染真的疫病。一楼门口就是警方的两三个警察,她晃了一圈儿就回去了,再到二楼,果然和那个特别不乖的“病友”说的一样:二楼人最少,如果他说的没有错,她可以直接从二楼进入地下室,找到太平间,太平间出去旁边就是地下车场。
满意地回了病房,果然“病友”已经抓着一把瓜子等着了:“嘿嘿,看你表情是找到了是吧,我跟你说哈出去了也别忘了我的好处,回头记得给我带冰糖葫芦和鸭脖子。”
一个不羁地穿着病号服的11、2岁的男孩子带着鸭舌帽,坐在床边儿晃腿,平平犯了个白眼:“我说你吃点儿大鱼大肉行不行,这么点儿出息!”
油多了不就给发现了,你看你就没有医院斗争经验,不像我们这样的老战士。他才十岁,就是老战士了?他一直带着帽子,上厕所的时候老是往女厕所看,被平平抓住了教训了一顿,这就一直跟着她了。她俩说着的,护士来了:你妈妈带你去化疗,别乱跑。
他嘿嘿一笑跑了。
她想起孩子帽檐下面的小光头,再不说话,时间一到她就换了衣服低着头出去了。
刚到了地下室的时候味道确实不怎么好,平平屏气凝神慢慢往前走,那个唯一的出口离太平间太近了,光是走在走廊上似乎都能感觉到里面一具具冰凉的尸体正在睁开眼睛,哎呀不行别乱想。
平平拍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这么一静,她好像听见了身后有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慢慢地,慢慢向她靠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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